月明想了想,不再劝说了,眼里充满感激,有若尘在,她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若尘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方玉见了,十分欣喜,急忙过来见礼,并和父亲、伯父介绍,若尘不仅是他的“师父”,且对他有救命之恩。
搭救了方玉,自然也是救了方家香火,对整个方家都有活命之恩。
那关老爷已经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责问黄老爷:“你们家是何意,一女许两家,若你们如此无礼,我定然要去告官。”
黄老爷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说:“稍安勿躁,请容我们解释。”
若尘打量这关老爷,为月明姐姐庆幸,幸好没有嫁,这关老爷,肥头大耳,肚子鼓得大大的,头发上花白一片,虽然说是年过三旬,看上去花甲之年只怕是有的,估计是商户人家,每天算计盘算,长相着急了点。
若尘说:“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双方有下聘书为证吗?”
黄老爷摇摇头:“不过是上回关家托人来说媒,口头上说了,容许我们考虑考虑,他们约定今日再次登门,如今就挑了聘礼来了。”
关老爷气急败坏地说:“虽然没有下聘书,但口头上也有默认,既然如此,我今日诚意登门,为何又将女儿许配给别家。你们家的女儿如今是什么名声,我能娶她,是一片好意,不介意她的名声,你们应该感激才是,如今竟然如此对待我,是什么道理?”
若尘淡然一笑:“关老爷,你可看看,如今来提亲的少年,是什么样的人,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才华横溢,从未婚配,你呢,年过三旬,有一双孩子,若你有女儿,你愿意将女儿许配给谁?”
关老爷看了下方玉,内心嫉妒,冷冷哼了一声:“说破天又如何,事情有先来后到之礼,既然第一次登门,你们家未曾拒绝,那就应该重诺守信,再说,这位公子,怕么也是外地人,不知道黄家小娘子的事情吧,曾经让人退婚过,还和别的男子不清不楚,我劝你应该打听清楚,再下帖子。”
显然,关老爷哪怕自己娶不成,也要坏了月明姑娘的名声。
房内的月明,忍不住咬紧嘴唇,嘴唇都被咬得发白了。
她并不介意自己让人说道,她介意的是,方玉的父亲和伯父都在这里,也不知道该如何认可自己。
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她处处为他着想。
若尘知道,此事必须方玉自己出面。所以她没有出言维护。
方玉昂然而出,说:“多谢这位仁兄提醒,我与月明姑娘自小就认识,可谓青梅竹马,她是何等女子,我自然心里清楚,她对我有恩有义,能与她结为秦晋之好,是我方玉三生有幸,对于我来说,如下聘娶为正室,自然从此,爱她,护她,信她,岂是外人随便说道,就可以让我放弃的,那也不是君子所为。”
关老爷冷声说:“你莫不是让她的美色迷住了,不知道她的底细?”
“她曾救我于水火,我今报以琼瑶,她的人品犹如冰雪一般,毫无尘埃,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必然抓你去见官,不许你侮辱我未来的娘子。”
关老爷愣住了。
月明也愣住了。
全场的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一贯迂腐,尤其对男女情爱一事缄默不言的方玉,竟然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当面认爱。
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公子,肯给一个商户女儿名分,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是一种重于生命的承诺。
方玉的父亲也站起来,当着所有的人面说:“月明姑娘搭救我儿,奋不顾身,这是大恩,若聘这样的女子为儿媳,也是我们方府之幸。”
方玉说:“今日,全场人可以为证,我,方玉,愿聘月明姑娘为正室,绵延子嗣,琴瑟和谐,从此一夫一妻,绝不二心,更不会纳妾。这是我最大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