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弘公子顿时脸孔涨红,真的接了这个“梗”,以为是自己和萧墨经常见面,让若尘给误会了,觉得太有必要解释清楚了:“若尘姑娘,其实我当那萧墨,不过是表妹而已,一贯的来往,也不过是亲戚之间的来往,别的想法,是真的没有。”
你没有想法,但你的表妹对你太有想法,差点害死我。
若尘真想把萧墨的阴暗面,揭露给梅弘公子听。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本婚事,就应该听从父母长辈的意见。自己的意见又算得什么,萧墨姑娘的母亲都登门了,人家真的诚意拳拳,梅弘公子又何必划清界限呢!你我以后,还是应该恪守本分,少些见面,以免让萧墨姐姐误会。我原本是一个庶女,不过是寄居在阁老府上,待考上科举,原也要离开的。”
“是不是她说了你什么了,什么庶女、嫡女的,在我心里,是没有这样的分别的。”梅弘公子挺挺胸膛,内心对若尘的柔弱和委屈,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若尘自然知道梅弘公子的人品,如雪山一般高洁,可旁人不会这么想……”她的眼圈红了,不再多言,适可而止,留有余音让多情的梅弘公子去遐想。
若尘福了一福,拉着芷儿回头就走。
“若尘妹妹,你再听我一言如何?”
可是若尘却脚步没有停留,早已走了。
黄昏的风轻送,风吹竹木,发出沙沙的轻响,若尘回眸望去,见那洁白如雪的天真少年,眼眸看着虚空,仿佛在想着什么。心里有些不忍,自己利用他的纯真去对付萧墨,可一想到萧墨的狠毒,她又不得不如此,萧墨什么都不缺,唯独缺自己心悦的男子同样的钟情,仅仅这,就能让恋爱脑的她体会肝肠寸断如堕炼狱的痛苦,打蛇打七寸,打得这条美女蛇奄奄一息翻不了身,才能出口恶气。
至于梅弘公子的情义,想到自己的身份,和他的身份,在这样讲究尊卑嫡庶的朝代,梅弘公子一个人是不可能抵抗朝代的主流的,而若尘,也是没有想过要嫁一个清贵的公子为侧室的,虽然那至少是四五年以后的事情了。
梅弘公子失魂落魄地返身回走,却见一个穿着嫩黄色裙子,做了精心打扮的年轻女子,迎面缓缓走来,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涩:“见过表兄。”萧墨给表兄福了一福,眼波汪汪,眼神脉脉含情。
今日她随母亲过府,母亲要向阁老夫妇暗示自己的婚事,自己在场不便,所以她就来园子里找表兄,母亲都登门了,梅弘表兄一定对他们的婚事会心知肚明了。
没想到,平素对她一贯温和的表兄,此刻却面色如冰,只当没见着她一般,理都不理,脚步生风就想离开。
“表兄,因何事生恼,还是身子不舒服?”她不知趣,还追上去问。
梅弘公子干脆站定,说:“萧墨妹妹,你三天两头就来,以往我不曾说你,如今还是要正经说下,一来院试近了,我要念书,而来你我如今也大了,自然不同从前那么没有距离,萧墨妹妹,你以后,就好生待在自己宅子里,读读书,学习女红,这才是女儿家的正经之事。”
“表兄这是何意,难道嫌弃表妹了,还是谁在表兄的面前,搬弄是非了,自从那若尘来了以后,你我就生分了不少,表兄,那若尘是一个庶女,粗鄙卑贱,你可不要听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