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二楼那陷阱洞已经被填补上了。
庄宝妹踩上去,每一步实地都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怀里的庄单花睡着了,庄宝妹将她搁在角落靠墙的一排沙发上,中间容易塌陷,角落应该是不容易塌陷的。庄宝妹想着,手上松了庄单花在沙发上,她立在一旁看了足有两分钟,确实没有再轰然下塌陷,庄宝妹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从床上抱来被子,盖在了庄单花身上。
庄宝妹走过去,一笼一笼箱子的开始寻一遍,查看物品是否有遗失掉的。
庄宝妹翻找到所有的证件,也找到了上回被她细心藏起来的三张涂鸦画。
“啊-啊-”庄单花嗷嗷叫。
庄宝妹直起身,离开了打开的一箱笼,快步走到了庄单花边上,将庄单花从沉甸甸的被子之中挖了出来,抱入了怀里,坐到了一旁的木板床床沿边,将庄单花搁置在她腿上,拿着上回庄单花所做的三张涂鸦画给庄单花瞧,“宝宝,这三张画还记得吗?”
庄单花怔怔的瞧着三张“涂鸦画”,脑壳嗡嗡地震响。
庄单花对那三张涂鸦画有印象,但是对画里的内容,已经忘掉了一大半。
“宝儿!”
楼下传来一阵叫声。
“你在不在家啊,宝儿?”
同一道声音又度响了起来。
庄宝妹一喜,随手将三张涂鸦画扔在床上,抱着庄单花快步朝外走去了。
“大姐!”
庄宝妹咧嘴笑得憨傻,抱着怀里的庄单花,快步地三步并做两步下了楼梯,跑到了晒得黑黝黝的庄慧面前。庄慧比庄宝妹大十岁,嫁到别的村有七年之久了,常年干农活练得身强体壮,已经生了一儿一女,如今是很少回娘家,更别提是特地来这个偏僻的村子看望庄宝妹了。
很小的时候,父母忙着生产队里派发下来的任务活,幺女庄宝妹就是由长姐庄慧带大的。
两姐妹感情很深厚,庄宝妹眼里,长姐庄慧是半个妈妈。
庄慧心里疼惜,抬手抚摸庄宝妹凹陷的尖脸颊,“瘦了,这么瘦成这副样子了?”
庄宝妹连带着怀里的孩子,一起扎入庄慧的怀中,撒娇道:“大姐,我在这里,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庄慧拍拍庄宝妹的后背,安抚道:“宝儿,嫁人都是这么一回事,哪个女人日子能过得开心?”
庄宝妹离开了庄慧的怀抱,瘪着嘴,一脸不掩饰的烦闷娇气,凝视着庄慧已经浮上死气沉沉的眼眸,在庄宝妹眼里,庄慧一如从前的慈爱面容,庄宝妹忍不住诉苦道:“大姐,上回妈拎了一只老母鸡过来,她们宰杀熬了鸡汤,给我端来的鸡肉是没熟的。”
咚。
大门口一把扁担被人猛地砸在了地上。
挑两桶水回来的老太太庄巧,正巧就听到堂屋传出来的诉苦声。
扁担在地上弹跳,重重地响声,惊扰了堂屋内的交谈的二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