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城看奏折的眼神也移到了脚下。
在外面那么大声就算了,偷跑进来也算了。
现在躲到桌子底下他也不想计较了,可是,乖女儿啊,踩到父皇的脚了,还能不能好好躲了。
“小锅锅,你看见没有,父皇的脸是咋回事?”南惜音说得很小声很小声。
南颂也哑着嗓子悄悄说:“看见了,是不是你母妃打的?”
“才不是呢,母妃和父皇……呃……情意绵绵,还有……如胶似膝,那什么,男欢女爱…,对食…还有还有,等窝想想………”
南墨城:“…………”
南惜音杵着下巴蹲着,一脸认真的说。
还有好些词,她想不起来了,大蛇也没说清楚。
“哦哦,没事,你慢慢想,对了,我们说话父皇会不会听到?”南颂瞄着桌子边缘问。
“不会不会。”南惜音把头摇成拨浪鼓,“我们这么小声,父皇听不见的了。”
南墨城:“…………”
他听得见,还听得很清楚。
南胤清晰的看见,南墨城本就青紫发黑的脸,此刻比冰山还阴冷。
那被打成了熊猫眼的眸子里,散发着骇人的光。
南胤知道,那熊熊怒火不是针对他的,他也很尴尬,皇妹下个月才三岁。
情意绵绵和如胶似膝都忍了,男欢女爱,对食,这种话出自一个三岁孩子的嘴里,难怪父皇会气得头顶冒青烟。
南墨城忍无可忍,弯腰,提着南惜音的衣领,把她抓了出来。
“谁教你的这些?”
带坏他的女儿,是什么人嫌命长。
南墨城这操作,把南惜音吓坏了。
她都这么小心了,父皇怎么还是发现了。
还冷不丁的被揪出来,对上南墨城喷火的眸子,小嘴一瘪,没哭出声,眼泪已经先掉了出来。
大颗大颗的滴落到南墨城脸上,那委屈的样子,南墨城心都揪紧了。
南墨城一夜没睡,心里再兴奋,身体还是扛不住。
看着南惜音的眼泪,就头疼,“你哭什么,朕还没说话。”
搞得他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呜哇………”南墨城这声吼,彻底击溃了南惜音最后的心里防线,张着嘴大声哭了出来。
“父皇好凶,窝不爱你了,窝要告诉母妃,父皇你欺负窝。”
南惜音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一边吹泡泡一边用手袖撸。
呃………
怎么教都不听,这用袖子撸鼻涕的坏毛病究竟什么时候能改?
南墨城嫌弃的想给她丢出去。
可是听到她要告状,不自觉的摸了摸淤青的眼角。
放弃了这个想法。
“好了,别哭了,父皇没有凶你,告诉父皇,谁教你说的那些话?”
“嗯?”父皇没有凶她吗?那她为什么要哭?
说不哭就不哭了,南惜音再次撸干净鼻涕眼泪,认真的想了想,“那条小蛇呀,它最近经常来找我玩儿,还都是深更半夜。”
南墨城:“…………”
渺渺?深更半夜?
这些词分开他都懂,结合在一起就不懂了。
这丫头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