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东宫里,有的是敞亮的房间做手术室,只是手术室古色古香的,也没有无影灯,这有点难,
这里没有无影灯,只有星星点点昏暗的蜡烛,而且基本的无菌环境也很难做到无菌。
“你们都需要出去,这里需要绝对安静,而且中途不能有人进来”。
陈念硬着头皮说了这话,
耳边却传来一阵嘈杂,又是这群古代人迂腐的思想,
“我们必须要派人看着你做,万一你这医女害死了人,我们好取你的命”。
无论是太监,还是所谓的校尉都统。都是一个封建样子。
“妾只是医女,你们既然觉得女子行医有违礼法,你们当然可以杀我,只是挥刀杀了妾,便没有人可以救他,医官也只能用中草药止血,不能除根,人还是会死,信不信由你们”。
陈念被一线的临床工作教育的临危不乱,她说着,便望到窗扇上的帘子,这个厚度,刚好可以用来做止血纱布。
再找个火钳子夹起来,能做电凝止血。
陈念看看怀里的表,打开这个翻盖的怀表,里面就是她和他的美好记忆。
“没时间了!你们想救她就必须照我说的做。”
想想他们到这个节骨眼上,也没得选择,只好什么都听陈念的。
裁纱布的裁纱布,煮器械的煮器械。
陈念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自己来的时候只跟过来一个外科器械包,别的就什么也没有,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朝代,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准备工作就绪,由两个宫女捧着烛台,陈念开始进行局部麻醉,
一但开始进行局麻,手术就得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因为局部麻醉药的时效只有两个小时,
“你们,怕血怕伤口吗?等一会儿我要割开他的肚皮”。
“回姑娘,奴婢们胆子都很大的,不怕血。”
安常理来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做这个手术的难度可想而知,万一失败了,那就是在这个朝代还没开始生存,就要完了。
死了能不能回现代,这是谁都不能保证的。
这下,不成功也得醒着头皮做了,大不了就是死了,可这条人命不能就这么做自己的刀下亡魂。
陈念拿过刀,在腹部做了一个切口。
烛台晃动了,应该是拿着烛台的宫女害怕导致的。
“你要是觉得害怕,可以告诉我,但是烛台一定不能掉,否则,你和我的性命都保不住,”
人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安全,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很勇敢。
或许在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用一个人的性命去扳倒另一个人。
但是生命的本身,并没有什么贵贱之分。
那名宫女不再害怕了,手术还可以照常进行下去。
没有无影灯,在蜡烛的微光下,很难判断血管的破裂程度。
大概是古代人没有见过搏动的血管和血肉模糊的伤口,难为那几个女孩子,一直捧着烛台一动不动,
到了止血的那一步,陈念也拿起了这个原始版的高频电刀,
每止住一个出血点,都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流出。
没有吸引器,只能用针管代替去抽出积血,手下的动作,要比其他的手术精细万分,因为没有输血,也没有长时间的麻醉,所以做错一个动作,都有可能造成意外。
还得像马拉松赛跑一样赶时间。
“唉,我真是倒霉。幸亏从前没划水,不然今天死的可能就是我自己”。
这些个女子当然是听不懂“划水”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女子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姑娘。在我们大宁,是不准女子学医的,如果有女人学医,会被视为不守妇道的,你是怎么会这些旁门左道的呀”?
捧着烛台的宫女从未见过有女子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就算在皇城的太医们,也是没有这样一双手的
“这不是旁门左道,这是行医的一种,我家乡的大夫啊,他们都会做这样的事情,女子也可以当大夫的”。
陈念用镊子提针,打结缝合的样子,让那些个宫女都看在眼里,
“姑娘,这针莫约和绣花的针有些相似呢,只是能把人的肉皮合起来,真是神奇呢”。
绣花针和缝合的针线区别还是很大的,可是这些人分不清楚,陈念也只能一笑而过,
做完了手术,也只能静观其变,如果术后恢复状况不好,自己只把项上人头交出来咯。
陈念昂首走出门去,手术已经做完了,她也没什么怕的。
一阵刀光闪过,几个侍卫已经把刀架在陈念脖子上。
“手术已经做完了,如果没什么意外,她七天以后,就可以好了,”
陈念只是感觉了脖子上的冰凉,如果扭头,就会被割伤,她深刻感觉到了,这个时代的残忍。
“既然这样,你就住在她的房间里,看着她”。
这东宫的首领公公,便可以对陈念大呼小叫,
“好。这期间,她的饮食就交给我负责,其他人只是帮助我做一些事情。”
在古代,刀兵相向,便是杀人性命,在现代,一把手术刀便可以救人性命。
如何生存,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