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公难为道:“这……”
好在,皇上没让他为难:“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还不就哪几个兔崽子。他们如今已经开始巴着我死了,好上位吗?”
杜公公立即跪下来:“皇上万岁!”
皇上冷笑起来:“万岁?你别哄着我了,从古至今,有哪个皇上万岁的?活得没我大的皇帝多的是!”
杜公公哑口无言。
皇帝说起真话来,拍马屁都拍不了。
“是楠儿命不好!”
这话杜公公更不敢接。
“楠儿的第一个王妃身体弱,嫁过去不过个把月就去了,好不容易,有他喜欢的女子,让他娶回去,如今,……,也去了……”
人去没去,还没结果!
好吧!
这么长时间没找到,大概可能肯定不在了吧!
皇上只是想有个听众,并不需要听众发言,杜公公努力的做出倾听的样子。
“我知道,是他们算计了楠儿,怕楠儿生出长孙,……哎!楠儿啊!命苦!”
杜公公心微顿。
命苦?
慎王妃才算命苦吧!
皇上都说楠儿命苦了,慎王妃自是白死了!
唉!
天家啊!最没规矩,死了个人也就死了!
活着才最重要!
……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寻找的结果,却没人能猜透,慎王在想些什么?他从那个早上离开了玉锦河河岸,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玉锦河被翻了一个遍,船只不许走,人不许靠近,就是这样,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
寻找的人似乎陷入了绝望。
衙役与禁卫军撤了回去不少。永城侯府的人与慎王府的人依旧在不停的打听寻找。
然而,在一个山林的木屋里,昏睡了三天的霁月,终于醒了过来。
“姐姐,你醒了吗?”
霁月转过头,身下的几块木头板子发出“吱嘎”的响声。
一个身穿粗布粉衣裳,扎着两个冲天小辫的女娃,瞪着懵懂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霁月急切的摸了摸肚子,孩子还在!
霁月松了一口气。
“这是哪里?”
话落,霁月皱了眉,她那天甜糯糯的嗓音变得沙哑,喉咙炙热的疼痛。
“这是我家!”女娃乖巧的回答,“我哥把你背回来的,哥说你病了。”
“你哥?”
“我哥去山上采药了,你病了,哥没钱给你看病,所以,哥亲自上山采药,好治好你的病!”
霁月闻到一股药香味,她喝了她哥哥的药才醒的吗?
霁月坐起来,打量起屋子来。
其实,没什么可打量的,一眼望到头,这就是一个茅草屋,除了床,什么都没有。
哦!还有一个小板凳,搁着缺了口的一个碗。
霁月掀开薄得如纸的棉被,站起来!
“嘶!”
腿上有点疼。
霁月脑海里闪过,她落水的一霎那,黑衣扔过来的一把刀,她奋力一蹬,蹬到了马身,她往前窜了半步的距离,这才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不过刀依旧擦过她的腿,落入河中。
女娃高兴的说道:“你的腿伤了一个口子,哥哥给你上了药,哥哥说腿伤没事,只要人醒了就行。姐姐您醒了,定是没事了。”
醒了恐怕事更多,霁月望着远方,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