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换了,这马车连漆都没刷,木头上还有木刺。
永城侯府的马车太打眼了。所以,歹徒们弃了吧!
不知道绑架她的有几个人,又要把她带到哪?
霁月定了定慌张的心神,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霁月脑子飞快运转:马车异常颠簸。城里的路没有这么颠,哪怕是泥瓦巷的路。那就是出了城门,到城外了。得尽快逃脱,等马车停下,进了土匪窝,恐怕就不那么容易逃了。这
霁月试着挣脱绳子,绳子虽然没能挣脱,可手腕处却稍微松动了一点。
霁月微微松了口气,她庆幸,身上的绳子绑得不是那么专业。
也可能因为她是官家姑娘,想着身子弱,所以,稍微绑起来,意思意思就行。
霁月小心的让袖中的匕首掉到手中,一扭腕,绳子应声而断。
霁月又解了脚上的绳子。
霁月轻手轻脚的爬到薄荷身旁,轻轻推了推薄荷,薄荷未醒。
霁月嗅了嗅鼻子,江湖上的蒙汗药的味道,好在药量不大。
薄荷在,彩蛾呢?
有人牵制住彩蛾了?
她什么时候被下了蒙汗药?
霁月脑海中想起,出了绣铺门,因为想给妹妹买酥脆肉馍与冰糖葫芦,所以,她让薄荷吩咐马夫绕道纱湾路。
进了纱湾路,薄荷买了酥脆肉馍回来,她有瞬间曾闻到一丝异样的味道。
也许,因为,车内早已弥漫了酥脆肉的味道,她或许就不会着了道。
对方可真选了个好时间。
霁月咬了咬牙!
恨还不是时候!
霁月蹑手蹑脚的挑起车帘的一角,马夫已经不是原来的马夫,此时的马夫穿着灰色短褐,手猛挥马鞭,坐着的嬷嬷也不是原来的宁嬷嬷,中年妇女着粗棉布蓝色褙子。两人皆粗臂熊腰,看上去就比较有力气。
霁月小心的放下车帘。
霁月回身割断薄荷身上的绳子,用手使劲的掐了薄荷的胳膊。
薄荷悠悠的醒来,分不清东南西北。
霁月朝薄荷眨眨眼睛,示意薄荷别说话。
霁月府在薄荷耳边,轻声说道:“马车不对。”
“怎么了?”薄荷一下紧张起来,伸手就要去掀车帘。
霁月一把抓住薄荷的手。
“不可。”
霁月快速的低声说:“你别说话,听我说。你待在马车上别动,手抓紧车,别掉下去。”
“一会儿我出去,你听我命令。”
“姑娘!……”薄荷紧紧的抓住霁月,声音颤抖,“姑娘不能出去。奴婢出去。”
“放心!我会武,不会有事的。”霁月轻拍薄荷的手。
薄荷焦急又担心:“可……”
“你不懂武,你出去,反而会坏事。放心,要相信我。”
薄荷急得说不出话:“不是,……”
霁月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讲话。
马车一路飞奔,霁月把宽袖用绳子扎紧,一会儿好方便她行动。
镶着宝石的匕首拿在手中,薄荷惊讶地望着霁月:姑娘什么时候身上有刀了?
应该不成问题!
霁月心想:习武已有大半年,是该检验一下了。
“抓紧了。”霁月吩咐一声,薄荷紧紧的抓住车厢里的突出来的木椽子。
霁月猫着腰,挑起车帘,一个跨步出了车厢门。
一抬脚,一用劲,踹开那婆子,婆子“哎呦”一声掉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