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放下车帘。
倩影消失在眼前,慎王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彩蛾瞄了一眼慎王,吩咐车夫。
“回府!”
车夫一甩马鞭,车轱辘着悠悠离去。
慎王独留在香春楼门口。
赵公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遗憾的望着远去的马车叹一口气。宁姑娘就是任性。
一个胆大的花娘,见美人走了,慎王还留在门前,摇着小蛮腰上前来。
“慎王,进园子来玩一会儿!”
慎王冷眼瞟过花娘的香酥手,花娘似乎被那冰霜似的目光冻着了,讪讪的收回了手。
“回去!”慎王一声令下,小厮赶紧的牵来了白马。
“问问夏妈妈,那个女子是什么来历?”
话落,慎王打马离去。
……
永城侯府的马车上,霁月望着瑟瑟发抖的静瑶,她似乎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神。
薄荷看着静瑶又看看霁月,她不明白,姑娘进了香春楼怎么带出一个姑娘来。
这位姑娘打扮倒跟她相像,年龄比她要小几岁,似乎是哪个府里的丫鬟。只是,这位姑娘现在神情恍惚,进了车厢,就缩成一团,直到现在没抬头,也没开口。
“这位姑娘是?”薄荷问道。
霁月说道:“你唤她静瑶就行。”
那姑娘听到“静瑶”两个字,突然抬起头,眼泪挂在眼角,惊诧的望着霁月。
“姑娘为何知道我叫静瑶?”
看着抬起来的那张小脸,霁月明白,她真的是静瑶啊!
为什么知道她叫静瑶?
霁月心中轻笑。
当初,可是她为她取的这个名字。没想到,小姑娘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她不是跟着她的爹娘在庆州的田庄吗?怎么到了京都?还被卖进了香春楼?
霁月不明白。
不过,人被救出来,以后,可以慢慢问。
霁月吩咐道:“进了府,你安排她跟小丫鬟们住下,母亲身边的人问起就说,在街上看着可怜,买回来的。记住了吗?”
薄荷应了声“是”。
霁月闭上了眼。
静瑶噏噏嘴,不敢开口,打扰闭上眼的霁月。
霁月心情动荡不安。
不用说,这一定是丁雅月做的。
丁霁月去世了,她身边的那些老人是不是都过得不好?
有多少人像静瑶这样的?落到这种地步。
青素与她是从小长大的,一直跟随她,帮助她,她来到这里,首先想到,就是把青素救出来。
其他,那些不亲近的人,她以前,从没想过,他们过得怎么样,她心里以为,他们在丁雅月手下,可能过得不好,可能也不会过得太差。
那都是不重要的一些人,比方静瑶,她总共就见过一面,为她取了名,给过一个长寿锁的见面礼。
那些人哪里值得丁雅月注意。
是她想错了,换了主子的下人,他们的生活又有几个能顺当如意。
马车在霁月的沉思中进了府。
霁月下了马车,静瑶跟着霁月进了翠鸣院。
静瑶当即跪下来谢恩:“奴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霁月拉起头发散乱,衣裳带着泥土,狼狈不堪的静瑶。
“你跟着薄荷下去吧!今日已晚,明日再说。”
霁月挥了挥手:“薄荷,你带她下去洗漱一翻。”
薄荷带着疑惑的静瑶出了内室的门。
未跟着出门的红豆满脸的好奇:“姑娘,你怎么带了个人回来了?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