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叶探查的情况正是霁月心中所预料的。
慎王府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府,哪里就乱到谁都可以进去窥探一角。
出乎霁月意料之外的,没想到慎王府部署得如此周密,慎王府内竟然铁桶一般密不可探。
慎王不简单?
为何,慎王总是出乎她的意料,颠覆了她对他的评价,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霁月竟然起了一丝好奇心。
今日,就探一探,试试水凉不凉。
于是,霁月吩咐道:“今日,我会在未时去永丰典当铺,你在门口等着,看看我去的前后,有没有异样的人跟着,或者在徘徊在附近。有,查清楚。”
慎王安排在她身边的钉子总得找出来,自己心里有数,再说,钉子有时候可是很有用的。
“是。”
新叶领命退了出去。
薄荷不解的问道:“姑娘,未时要去永丰典当铺?姑娘真要当首饰吗?”
霁月摸摸雕花的檀木盒说:“嗯!咱不是没钱了吗?慎王的簪子看着碍眼,正好当了它,一举两得。”
“可,姑娘也不能把它当了。”薄荷不赞同。
慎王要是知道他送的簪子被当了……,薄荷打了个寒噤!
这后果真不敢想。
“姑娘,这可使不得。”宁嬷嬷亦劝道,“殿下乃圣上之子。殿下所送之物,典当怕是不妥。”
霁月笑了笑:“不用劝,我自有思量。”
宁嬷嬷与薄荷对视一眼,满脸的无奈与担心!
霁月看着一直放在桌上未收起来的檀木盒。
她已然拒绝了他,他们之间,只要她不答应嫁给他,必然,存在矛盾。
当了他给的凤簪,矛盾还是那个矛盾,只是稍微加深了那么一丁点而已,不值论道。
当了凤簪的好处可不少。
第一,所得的钱可以解一解燃眉之急。
第二,咱也可以看一看慎王的态度,是能容忍还是不能容忍。
容忍,那便是大麻烦,他的对我的底线可能又低了几分,我拒绝他的难度又加大了几分。
不容忍,那最好,一拍两散,他追求他的新欢,她继续过她简单安稳欢快的日子。
这金簪是投石问路的石头。
所以,金簪理应当了。
用膳后,霁月吩咐丫鬟伺候换衣,见她要外出,宁嬷嬷又出声劝了几次,无果。
用完午膳,休息半个时辰,霁月吩咐薄荷让门房准备马车。
薄荷看看宁嬷嬷,宁嬷嬷无奈的摆手。
霁月看着不吱声,她们担心,但,她有她的主意。
有些事是有风险,但,事却是必须要做的。
“查谁出了门,见了谁?”霁月出了内室的门吩咐永辉。永辉示意彩蛾跟上,他一晃身,隐之不见。
软轿从翠鸣院门口一直抬到大门口,换了侯府的马车,车往街市而去。
永城侯府的小厮银柳与霁月前后脚出了门,一个身影随后缀上。
永城侯府的车到彩瓦巷,就有小厮来回禀,“小厮银柳出了门。”
霁月嘴角扬起。一个钉子。
随着车轮“轱辘轱辘”的声响,车很快进入了闹市区,隔着窗帘布都可以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红桥路是京都有名的典当铺一条街。周边都是居民区。
永丰典当铺就在红桥路的东头第三家门面,掌柜的姓王。永丰当铺背后东家其中的一个是慎王。这个霁月是不会记错的,她当初也开了一家典当铺,当然,开业之处她就曾细细插过京都所有的典当铺。
霁月下了马车,扫了一眼街面,新叶半侧着身子挑着个货郎担子,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