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公府的主院内哭哭啼啼的声音已经持续了许久。
“又怎么了?”林夫人着急的望着自己宝贝的小女儿,问,“不是出去看花灯的吗?谁惹着你了?”
严惠霞倚在林夫人怀中,抽抽噎噎的说:“没人惹我。娘,慎王他竟然喜欢宁姑娘。”
林夫人眉毛立起来,她女儿喜欢慎王,将来可是要嫁给慎王的:“宁姑娘?哪个宁姑娘?你听谁说的?”
“我就是知道。”严惠霞想着灯下的两个人,嘟起了嘴,“宁姑娘就是永城侯府的宁霁月。”
“这不可能。有皇子出席的宴会,崔氏很少带她女儿参加。宁姑娘根本没机会见慎王。”
这个林夫人是知道,慎王参加的宴会总共就那么几次。自从,她女儿决心要嫁给慎王起,她便开始留意慎王,她可记得清楚,谁与慎王讲过话。
崔氏从没在慎王眼前露过脸,何况,她的女儿。
严惠霞嫉恨道:“怎么没见过!今天在灯会上,他们见过了。”
想起灯下,彼此对望的两个人,严惠霞心中像有把剪刀不停的绞动,一抽一抽的疼。
“哦!”林夫人拧了眉:“他们私相授会。”
肯定是的,这还用说。严惠霞紧了紧手,眼中妒忌更深更浓。
“娘,你说怎么办?慎王会不会娶宁姑娘?”
林夫人拍拍女儿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慎王的婚事不是慎王能做主的。他的婚事还是要皇上与皇后来定夺。”
严惠霞抬起头巴望着林夫人:“娘,你去皇后跟前说了我的事了吗?”
“说了,请黄夫人说了。放心吧!开过年朝堂里正是忙时,这事总要等朝堂闲下来才能提起。”
总算,在林夫人的劝说下,严惠霞的哭声停了。
出了林夫人的门,严惠霞的脸又垮下来,沉默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银丝炭没有了吗?屋里冷得跟冰窟,你们都是死人吗?”
“奴婢再端个炭盆。”小丫鬟忙跑出去。
“茶呢?”
“这么烫,你想烫死我。”
一杯热茶泼在丫鬟的脸上,茶水沿着面孔往下流,丫鬟抖缩着不敢动。
“怎么卸钗环的?头发都被你扯掉了。”
严惠霞一巴掌拍在丫鬟脸上,五条手指印清清楚楚。
“都给我滚出去!跪一个时辰!”
丫鬟们赶紧退了下去,跪在了门外边。
严嬷嬷轻手轻脚的铺了床,望着端坐在镜前的严惠霞,柔声问道:“姑娘,天已经晚了,歇息吗?”
严惠霞三下二下的拆了钗环,严嬷嬷伺候着她上了床。
“息灯吗?”
“奶娘,你说慎王会娶宁姑娘吗?”
严惠霞没答严嬷嬷的话,她手撑着头,神色复杂的望着坐在床榻的严嬷嬷问道。
“这老奴可不知道。”严嬷嬷是奶娘,有几情,有些话也能说一说。
她倾身上前,给严惠霞拉了拉被子,又小心遮严实,才说道,“不过,但凡一件婚事能成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件婚事不成,却是非常容易的事。”
严惠霞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眼中有了光。
“有什么办法让婚事不成的?”严惠霞问。
“吆!快躺下来,快躺下来,天这么冷,小心冻着了。”严嬷嬷爬起来,拉了被子给严惠霞严严实实的裹好。
“嬷嬷,你快说!”裹得只露着小脸的严惠霞追问道。
“婚事不成方法多的是。比方,女方言行有失。”严嬷嬷意味深长的说。
严惠霞一下子里领会了意,弯起嘴角,片刻,嘴角又挂下来。
“这方法不可行,宁姑娘怎会言行有失呢?就是她言行有失,我们也不知道。”严惠霞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