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无趣!
还不如弹个琵琶,听个乐,来得松快。
慎王想到做到,他立刻坐起来,蹬上鞋,朝外走去。
“殿下!殿下!……”
方莲花追了几步,停在门侧,愣愣的望着离去的慎王,心里乱成麻。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好,惹得慎王拂袖离去。
“夫人!”方莲花的奶娘方嬷嬷不忍心的喊道。
方莲花望着慎王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嬷嬷,我做错什么,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夫人别乱想。”
“今天,殿下是好不容易来我这儿,我怎么就搞砸了?嬷嬷,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方莲花转过身子拉着方嬷嬷的手,满脸愁绪。
方嬷嬷:“……”
殿下不喜欢,做什么都是错的,殿下喜欢了,做错了也是对的。
“嬷嬷,殿下怎么就走了呢?”方莲花泫然欲泣望着方嬷嬷。
“殿下的心思哪里有人知道,指不定,殿下有事要办。”方嬷嬷安慰道。
“他能有什么事?”方莲花尖声说道,“他一个王爷都没领职,能有什么事?”
方嬷嬷拉着方莲花的手拍拍:“府里的事也要他决定啊!”
方莲花甩开方嬷嬷的手,袖子一挥,厉声道:“王府里有管家,有幕僚,他哪要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他无非就是动动口。”
方嬷嬷顶着头皮说道:“姑娘,你这么想殿下,不好。”
空气似乎凝结成了冰。
须臾,方莲花气势突然矮了下来,是呢!她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本事,她哪里有资格这样说慎王。
方莲花坐下来,呶呶嘴,却不想认自己的错。
她是没用,王爷也没用啊,要是个有用的王爷,哪里轮到她来做侧妃。
方嬷嬷递上了茶盏:“好了,咱不谈这个,夫人给殿下好好绣香囊,殿下见了,高兴了,夫人不就如愿了吗?”
方莲花神情怏怏的是应未应。
方嬷嬷乘机拿来绣花篮。
“先把绣线挑出来,再看看用什么布。”
方莲花拿起来,似若无力的挑出墨绿色的绣线,着手绣香囊。
晚间,卸头饰的方莲花不甘心的问丫鬟绿篱:“殿下去了哪里?”
绿篱眼皮一跳:“殿下去了海棠院。”
方莲花拔了头上的凤凰含珠金簪就扔,金簪从桌上滑落在地,裂成两段。
“贱人!”
镜子被推倒,响起“哗啦”声,镜子带着桌子上的钗环,落了一地,碎了无数支。
绿篱拼住呼吸,垂下头。
方莲花急促的呼吸声渐缓,她轻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支断了翅膀的蝴蝶戏春金簪,慢悠悠的插回头上,扶了扶鬓角的青丝,站起来,晃悠悠的走到罗汉床前。
“早上,花房送来的那盆腊梅花呢?”方莲花坐到慎王坐过的地方上,冷冷的问。
“在独座上,我这就搬过来。”丫鬟绿篱连忙从独座上把腊梅花盆景搬过来,放在罗汉床中间的茶几上。
方莲花素手敲敲茶几。
绿篱明了的拿来了剪刀,小心的把它放在茶几上。
绿篱垂首退到了一旁。
方莲花拿起剪刀,扶着腊梅花树:“这腊梅花树型不雅。”
绿篱不敢答。
良久,一盆被剪得只剩下树干的腊梅花,被扔了出去。
室内再无声响!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长夜,驱不走冬日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