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金木川走到了她倒斜的视野里。
“谁派你来的?”
汤媚儿眨着眼,强提了一口气,道:“苏东祥。”
言罢,彻底没了生气。
“苏东祥是谁?”胡冰凝看向金木川。
“一个想要我性命的地头蛇,泷格坊三大富商之一的苏家。”金木川目光微凝,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斗笠男子。
此时斗笠男子依旧没有多余的动作,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要不要试探一下他?”胡冰凝跃跃欲试,刚才的打斗并未尽兴。
“不必,多一个伴,前路才不会太寂寞。而且,我已经敛去了金木两种属性灵根,灵力不能激发。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暴露自己的修仙者身份。一旦暴露,见识过的,都不能再活了。”金木川摆手道。
胡冰凝这才收起两把剑。
“此地不能待了,血腥味会引来野兽。走!”
二人踢灭了火堆,先后跳入夜色中。
斗笠男子也跟了上去。
……
……
晨昏的瘴气弥漫荒野。
金木川和胡冰凝各自吃了一粒避瘴丹,吐纳的气息将瘴气自动剔除体外。
越往前走,山林中的雾瘴越浓郁,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引燃两个临时制的简易火把,火光将雾瘴冲淡了一些,勉强能看到周遭一丈的距离。
“金木川,你走慢点,我快看不到你了。”胡冰凝急忙跟上金木川的脚步,等到再次看到金木川的背影,才接着说道:“这里的瘴气如此浓郁,看来我们快要到了那农妇所说的坟场了。”
“没那么简单,这瘴气里参杂着一丝流动的怪风,所料不差的话,瘴气包围的地方足有方圆十多里,一个坟场恐怕只是一角。”金木川分析道。
“啊!”胡冰凝大吃一惊,急忙跟上,生怕自己走丢。
“呵呵,放心,拿上它,或许能顶点事。”金木川从腰间拿出两张鬼画符,朱砂宣纸描画出古老的字体,有学识的会认出这是一个“镇”字。
胡冰凝接过一张,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你画的?”
“我怎么可能画出这么低劣的镇鬼符,那是从路边一个老道士身上买的。当时见他一介凡人竟能凝出一丝道韵,见猎心喜就买了两张,没想到此时倒派上了用场。”金木川回道。
“凝出道韵,跟我一样?”
“不,你是于绝境中天赋一击才逼出了一丝法则意味,而此人年事已高,乃是不停刻苦琢磨经历不止万次的失败而凝出的临摹之韵。此人手上定然有一张古老的镇鬼符,可惜那时有其它要事,无法从他身上换取。”金木川有些遗憾道。
胡冰凝边听边走,忽的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定睛去看,是一个倒塌的小石墩。
石墩上刻着字:丹阳县主属地。
“丹阳县主属地。县主是什么东西?”胡冰凝扒开地上遮挡的杂草,看到了石墩上模糊的几个刻字。
“县主在大奉朝只有皇帝的女儿才能获得这种封号,每一个被敕封的县主都会得到一块或大或小的封地。哼!眼前的这位丹阳县主应该不怎么受当年大奉皇帝的宠爱,区区方圆十几里之地,不过大奉无穷疆域的一粒微尘。”金木川如是说道。
“大奉早就名存实亡了,这位县主应该是七八百年前的县主了。哎,我们真的要进去吗?绕开比较妥当呀,此地太阴森了。”胡冰凝一脚迈过石墩,顿觉浑身不舒服。
“我们此行是为了澜辛之谷,我只知道它在旧蓟阳城南方六七千里的某个地方,刨去新城南面五千八百余里,最少也有两百里,最多不下千里。当下我们要做的便是寻找一切有关它的蛛丝马迹,只要能和那张两百余里的地图重叠一部分,便有了方向。”
“此处既是当年未建大城前的旧址,或许我们能有所收获。进去小心一点,若有强大的存在,我们及时抽身离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