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败兴而归,丽妃此时却笑意堆了满脸。
叶清染为丽妃诊了脉,收回手,缓缓开口道:“娘娘身体康健,并无异常。”
丽妃抿唇而笑,满脸和蔼,“本宫这心口憋闷了好几日,今日一见到清嘉县主竟是便无药而愈,可见本宫与清嘉县主甚是投缘。”
叶清染神色如常,嘴角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承蒙娘娘夸赞。
既是娘娘身体无碍,臣女便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哎。”丽妃按住了叶清染的手,笑意融融,“你难得来本宫这里,何必急着走呢。”
转而她吩咐身边的宫婢道:“煮一壶茶来,用陛下赏赐雨前龙井,再去备些差点。”
宫婢领命而去,殿内只剩丽妃与叶清染二人。
“丽妃娘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叶清染开门见山。
“本宫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丽妃满意而笑,“自大第一次见你,本宫就不觉得与你投缘,心里便喜欢的紧。”
丽妃先不动声色的拉进了两人的距离,而后才又叹声道:“你这孩子处处都好,只可惜是个苦命的,身边也没个至亲之人……”
“多谢娘娘怜惜,义父义母待臣女皆视如己出。”
丽妃瞪她一眼,怒其不争的道:“傻孩子,你还真相信什么视如己出这种话,如己出,终究不是己出,你要学会为自己考虑才是。”
叶清染眉心动动,垂眸不语,丽妃继续苦言相劝道:“陛下很喜欢你,你也争气,这县主之位可不是谁人都能得到的,只不过……”
丽妃话锋一转,又道:“只不过咱们女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嫁个好夫家,届时我们的荣耀自有夫家来争。
今日那些小姐们其实出身都差不许多,但待她们出嫁之后,却有可能天差地别。”
听到此处,叶清染轻牵唇角笑了笑,已然明了了丽妃的心意,抬首问道:“所以娘娘的意思是……”
丽妃抬手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她的耳垂上坠着圆润的南珠,纤长的护甲上点缀数颗华丽的宝石,手指上的玉戒墨绿光洁,处处体现着华贵。
“清嘉县主,其实今日本宫找你来正是为了你的婚事。
本宫的孙儿,也就是景王世子,你们年龄相仿,他与本宫一般,对清嘉县主都青睐有佳。”
闻此,叶清染全然确定了心中的猜测,起身福了一礼,盈盈道:“臣女承蒙丽妃娘娘抬爱,但臣女的婚事自有义父义母做主。
既然丽妃娘娘身体无碍,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等等!”丽妃起身,唤住叶清染,“清嘉县主,你可要知道怀仁他是景王世子,亦是日后的靖王爷,嫁给怀仁你可就是未来的王妃,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叶清染浅浅一笑,柔声道:“臣女自然知晓,是臣女福薄而已。”
丽妃眯了眯眼,脸上笑意收敛,声音渐冷,“你不愿意?”
叶清染不置可否,只轻声回道:“方才娘娘有一句话恕臣女不敢苟同,女子也好,男子也罢,荣耀都要靠自己所得,依凭他人所得之物终如云烟,转眼而逝。”
叶清染语落又对丽妃福了一礼,转身离去,只留丽妃满脸阴郁。
宫婢煮好了茶,端送进殿,丽妃扫了一眼,抬手掀翻了茶盏。
“不识好歹的东西,竟是敢驳我的面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丽妃原以为叶清染会感恩戴德的应下,却不成想她非但未应,竟是还敢教训她,“真是岂有此理!”
“祖母!”苏怀诚从外面跑进来,拉着丽妃笑问道:“祖母,叶小姐是不是答应了?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找皇祖父为我赐婚了?
我放才在外面瞧见她了,她一眼都未瞧我便行礼而去,可见是害羞了……”
听到此处,丽妃只觉脑袋青筋直跳,恼怒道:“答应什么,人家没瞧上你!”
苏怀仁一愣,忙追问道:“祖母,你不是说此事十拿九稳吗?怎么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