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只淡淡扫了一眼,便道:“不必了,烧了吧。”
“啊?”东风一愣,之前主子可是说要事无巨细的,“您不是怀疑叶小姐是……”
“她不是。”苏御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主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苏御把玩着手中莹白的瓷瓶,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八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气质,但有些习惯是根深蒂固无法改变的。
他曾探过一秋府旧人,得知秋府小姐甚是喜欢规整之物,好物成双,必要对称。
只此事无甚紧要,秋府没落之际秋念清又不过八岁稚龄,是以更无人提及。
而他观察许久,叶清染在簪发时并无此习惯。
而他所赠的面具更是极不对称,她若真是秋念清自无法忍受。
东风原以为那面具只是一个单纯的礼物,未曾想竟还有此深意,“可若那是叶小姐故意展露……”
苏御勾起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人的确是最会假装的动物,自她来临安后,极尽奢华,处处高调,似生怕无人注意。
人所表露出的便是想被人看到的,秋念清的身份并不适合如此张扬,若非性情所致,便是另有目的。
东风猜不透,索性也不再猜,他时常在想人的脑袋都是那么大,就那么点东西,可里面装的怎么就完全不一样呢!
“取个香囊来。”
苏御开口唤道,东风忙领命去了一个新的香囊,上面绣着的青青碧竹,很是雅致。
苏御将瓷瓶中的药粉倒进香囊,修长的食指将香囊挽了个结系在了腰间。
心思如此玲珑之人又怎会做出那般沉不住气的事,除非她想让众人看到另一个她……
……
回到芷兰院后,暖儿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个不停,锦绣擦灰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唯有叶清染捧着一卷书看得聚精会神。
“小姐。”暖儿终是忍不住开口唤了句。
“嗯?”轻软的声音让人闻之便在心中漾起一片温暖。
“小姐,您……今天与程公子都探讨了什么大事呀?”暖儿试探问道。
锦绣抹灰的手停顿下来,视线虽未望向叶清染,但耳朵显然已经竖了起来。
“没什么。”
“哦。”轻描淡写的回答让暖儿不禁有些失落。
“只是相约一同在花朝节踏青而已。”
“哦,只是相约踏青而已啊……什么!?”
暖儿惊呼出声,锦绣也彻底扔下了手中的抹布,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叶清染,相识这般久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叶清染与男子相约。
叶清染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偏眸望向她们,“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就是想到快到花朝节了,很是欢喜呢!”暖儿呵呵笑道,脑中却仍被惊怔得一片空白。
“花朝节吗?”叶清染垂下眼帘,喃喃自语,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幽远的如风似雾,让人听不清晰,“的确是个令人欢喜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