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染两人刚回到府中,便在二门处被孙氏的大丫鬟杏花拦住了去路。
两人不觉意外,只相视一眼,无奈牵唇。
富贵院中,卫锦珠正伏在孙氏怀里啜泣落泪,哭得孙氏的心都要碎了,再见叶清染两人如花似玉的杵在那,心头的火气如浇了热油般燃了起来。
“卫锦悠,你是怎么做姐姐的,竟然和外人联手欺负你妹妹!”孙氏一句话既斥责了卫锦悠,又羞辱了叶清染。
“孙姨何出此言?”
见卫锦悠神色平静,孙氏更怒,“你还敢不认!你妹妹被人泼了水,你竟袖手旁观,无动于衷,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孙氏一连说了数个成语,被自己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视线落在叶清染身上时,眼中的厌弃与嫌恶更甚,“还有你!一回来便招惹了那个魏梓然,你自己不安分,却还连累了珠珠,真是晦气!”
卫锦悠蹙了蹙眉,“孙姨,那魏梓然本就性情不定,我们避之不及,二妹妹今日当真不该接他的话……”
卫锦珠从孙氏怀里抬起头来,杏眸哭得微有红肿,“大姐姐的意思是今日是我自找的了?”
卫锦悠不置可否。
卫锦珠杏眸含怒,冷冰冰的瞪着叶清染,“叶姐姐刚入临安便得了魏公子的青睐,如今就连大姐姐也偏着你,真是好厉害的手腕!”
“二妹妹所言不对,叶妹妹身为医者,自不能见死不救,只能怪魏梓然行事无礼。
至于我,我并非偏帮叶妹妹,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好一个就事论事!”卫锦珠冷笑起来,“只怕大姐姐这“事”仅是针对我们东院之人吧?”
卫锦悠有些不耐,“今日之事并非我能控制,二妹妹何必牵扯这些?”
见两人之间硝烟弥漫,叶清染眸色不忍,自责道:“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锦珠妹妹,让你受委屈了……”
卫锦悠拉住叶清染的手臂,不让她再说下去,“你有何错?救人无错,今日你更无错,无需与任何人道歉!”
卫锦悠长得明艳大方,此时眉目略显凌厉,增添了几分英气,美貌更甚。
她上前迈了半步,将叶清染护在身后,态度坚定。
叶清染怔了怔,琥珀色的眸光微微晃动。
卫锦珠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自不肯相让,瞪着叶清染道:“父亲为你扯了挑神医的遮羞布,你竟还演得入了戏。
分明是你与魏梓然勾搭不清,还扯什么救命之恩,若真是救命的恩情,自该来府上言谢,又怎会在外拉拉扯扯!”
卫锦珠话音刚落,杏花忽的挑开帘子迈着碎步行至孙氏身前,附耳低语。
“什么!?”孙氏惊呼出声,吓得杏花打了一个激灵,耳根子都隐隐作痛。
她家夫人相貌才学都与林夫人比不了,但就这嗓门一个能顶林夫人十个。
孙氏眼里溢满了嫉妒和厌恶,这让卫锦珠心里陡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
卫城下朝回府,正与几个交好的友人同行,只见路上车马不断。
“魏府的马车?八成是那个小魔头又在搞事情。”一身材壮硕的将军开口道。
另一人叹了声,“八成是哪家又得罪了他,啧啧啧,可怜见的呦。”
那壮硕将军冷笑一声,不屑道:“我看就是惯得,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理会他做甚!”
几人笑谈着,忽见长长一列魏府马车皆停在了一家府门前。
众人抬头而望,但见匾额之上赫然写着“建威将军府”几个大字。
卫城怔愣一瞬,待其回过神来,几个至交好友已然离他数尺有余。
卫城:“……”
“马兄,你不是说不怕的吗?”那壮硕将军闪的最远,顿时引同僚嘲讽。
“五十步笑百步,咱们彼此彼此。”
待望向卫城时,几人齐齐拱手,面色沉重,痛惜道:“卫兄,保重!”
卫城在这一刻终是见识到了人性的虚伪,平时总将义气生死挂在嘴边,此时倒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其实倒也怪不得他们,若是卫城得罪了哪个权贵,他们倒真不在乎斗上一斗。
可这熊孩子打不得骂不得,一旦招惹上,便如狗皮膏药一般黏上你。
不是暗地里用弹弓打你屁股,便是在你家府门前挖臭水沟,总之会整得你不厌其烦,惹不起惹不起……
卫城还当真不怵这魏梓然,他从容回府,准备会一会这个临安大魔头。
可待听闻魏梓然去了富贵院寻叶清染,一下便急了,顿时脚下生风,小厮硬是没追上。
“魏梓然,你有什么冲我来,少为难姑娘家的……”卫城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眼前所见之景却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那华衣美少年正双手奉茶,满脸殷勤的立在叶清染身侧,“大哥的救命之恩小弟无以为报,日后小弟这条命便是大哥您的了!”
卫城:“……”
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