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王小策问道。
“我也不知道呀。”
“他们说送小姐回去。”
吴雨低下了头,双脚在地上来回的摩擦。
“我告诉过你我来自海市。”
“嗯。”
“我妈和我爸……其实在两年前离婚了,我跟着我妈来到这里,我爸是知道的,我想他应该一直有派人在暗中保护我们。”
“他的关系网挺大的,应该是知道了这次我摸底考没考好,也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事。”
王小策懂了,问道:“你爸干什么的?”
“逐日集团就是他的。”
王小策不知道什么逐日集团,他也懒得问,这和他又没关系。
“你怕不怕?”吴雨问道。
“怕什么?”
“我担心他不会就此罢休,万一……又找你麻烦怎么办?”
“其实吧,如果不是要读书,我还想去找找他的麻烦。”
王小策说的云淡风轻,少女的心里隐隐一紧。
“不聊这个话题了,吴雨,你这次考倒数第二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以后完全不用这样。我真的在读书了,按照计划,我应该能够在高三上半期的期末追上你,在高三下半期进入年级前十,最终我应该在年级第二。”
“第一是谁?”
“我妹!”
“你……小策,你能读书我当然开心,可学习这东西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的意思是目标不要定那么高,行不?”
“不行,我本来应该第一的,时间短了一点,赢不了我妹。”
吴雨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谁给了他的自信,这是狂妄自大吗?可她看着王小策的神色又不像。王小策的脸上没有兴奋没有激动只有平静,那种仿佛真的能掌控一切的平静。
“我相信你,那么……我们一起努力学习吧。华清见?”
“不,我要考军校,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军人,所以今天我也想和你聊聊,我会去最危险的地方,也许伤残,也许就此倒下。我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我的志向,你得考虑清楚。”
吴雨愕然的看着王小策,王小策的眼睛如洱海一般的清澈。
她没有料到王小策的志向是成为一名军人,她也没法想象将来的日子究竟是怎样,十七岁的少女,还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选择。
她只想在这样一个灿烂的年龄谈一场灿烂的爱情,如果这份爱情能够生根发芽绽放然后结出果实,那么这样的人生无疑是浪漫而且美满的。
但王小策却直接的告诉了她未来的样子,让她在这一刻就明白了那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或者是诗和远方这样的故事在未来的日子里并不会存在。
这番话击碎了吴雨的青春梦,似乎跨越了花前月下直达结婚后的样子。
独守空房。
独自上班下班买菜做饭孤零零看着电视,然后躺在冰凉凉的床上还要为前线的那个人提心吊胆。
吴雨没有回答王小策的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回答,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承受起那份孤独与寂寞。
王小策也并没有怪吴雨,反而认为吴雨能够仔细的去考虑是对的。
没有谁欠谁的,只有谁为了谁的。
自己说出了那番话本就是自私的行为,当然就不可能去要求对方多么的伟大。
“说这些太深远了一点,只是我不希望浪费彼此的时间。高中还有一年,我们先放下,如果有缘,离开还会遇见,如果无缘,遇见终究还是会离开。”
这是王小策两年高中生涯话说的最多的一次,换着三天前的他,他绝对不会说这些,他会配合吴雨去触摸这只青春美丽的蝴蝶,去感受这只蝴蝶挥舞着翅膀扇动起的醉人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