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完谢后,陈楚楚品着茶,姐弟俩人也若有所思。
气氛尴尬的很,还是裳红衣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先前说,毁我脸的人是谁?我非披了她的皮不可!”
陈楚楚坐直了身子,话里含糊不明,“咦?我之前说了什么了?”
两边都不好得罪。
现下,她只能装聋卖傻。
其实说起来,她与雁北云婷之间也没什么龌龊,若是由她开口指认雁北云婷给裳红衣下毒,这个便不好说了,立场问题。
“你……”裳红衣伸手指着陈楚楚,觉得她颇有些无赖,“你先前还不是这套说词,对吧?”
她说着,又看向裳宁。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
陈楚楚事不关已,这下自然是千万不能满口承认。
她不站在任何一方。
毕竟,她跟谁都不熟!
当下,便说:“裳小姐此言差矣,你的事,我怎么会清楚呢?”
无论裳红衣如何生气,但陈楚楚就是闭口不言,打马虎眼。
气氛一下僵持在这儿,不多时,外面的雨声渐渐停了下来,有下人回禀宫里递来了折子。
“这是做什么?”
裳红衣有些好奇,也不提银两和毁她容貌的人了。
之前便说国库亏空,如今水患未平,瘟疫又起,需要大量财政周转,皇后便设了宫宴,美其名曰是赏花宴,实则为了敛财收归国用。
其实,周朝的大臣们贪污腐败都挺严重的,廉洁清政者少之又少,皇帝奢华挥霍无度,后宫妃子私下吃穿用度都有颇讲究,绫罗绸缎,珠宝玉石哪样不花钱?
陈楚楚将折子放在桌上,心下冷哼了一声,怪不得收她为义女,只道是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世人皆知陈老爷膝下无子,对她这个女儿最为宠爱,留住了她,便留住了陈老爷,这半壁江山的钱财那不是炙手可得?
想想是这个道理。
商人,便只有钱了。
陈楚楚冷哼一声,也不留裳宁和裳红衣,便令人送了客。
叔母消息倒是来得灵通,前脚两人刚走,她便带了陈伯君过来,话里话外,无非就是让她带着陈伯君出去见见世面、结识权贵。
陈楚楚可不是她娘,当然不会设身处地来为陈伯君将来的婚事做打算,她想去便去,但陈楚楚打定主意是不会管她的。
雁北云婷这阵子在禁足,只在雁北府女眷一同出来行善施米时,雁北府国公才破例将她放了出来。
在这次的赏花宴中,她一舞独秀,在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美名远扬,夺得了花魁之首。
赏花宴的花魁,不是像不良场所里那般挑选最美最有才华的妓子,但两者性质都一样。
各路贵女使出浑身解数表演节目,由其他人观赏然后打投下注,最后下注钱财最多者即为获胜,夺得花魁魁首之称。
当然,宴会中下注的所有,皆收归国有,说是用来赈灾救民,但事实上肯定会有很大的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