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将军气极。
他指着裳宁说不出话来。
裳宁脸上的笑意更多了,一副吊儿朗当的样子,“娘流产了可怪不到我头上来,你爱找谁发火就找谁发火去,我可不奉陪!”
他虽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略过裳大将军便走。
这一刻,他全副武装,将自己的心封起来,无人可窥。
“站住,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哪?你娘还在床上躺着呢!”
“锁春楼!”裳宁的身形愣了愣,嘴里的话头一转便吐了出来。
锁春楼,漂亮的才女一大堆!
裳大将军一挥袖子,气愤离去,“不学无术!”
他不管了,裳宁没救了,就让其自生自灭去吧!
裳宁的神色晦暗了些许,不过才转瞬之间,便如恢复正常。
将要出府,脚尖快要触到门槛时,他又顿了顿,转身回府去。
他去了饲堂,见了裳红衣,她的样子狼狈极了,眼泪似乎都已流尽,见了他毫无笑意。
裳宁讽刺道:“啧啧,蠢货,长得本来就丑,现在更丑了!”
“滚!”
到底是在意,面对裳红衣这种态度,裳宁没有翻脸,“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裳红衣平日里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惯了,得罪的人可不少。
就连雁北府的嫡女雁北云婷,他本以为她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玩伴了,结果她一转身就将人推下了池里,其中还有他的手笔。
他是他弟弟,嘴上虽毫不留情,可总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不知道,树敌太多,猜不出来是谁。”裳红衣别过脸去,不愿让裳宁看到她这副鬼样。
她仗势欺人,总有一天,报应是要来的,这不,报应不就来了?
只是不知道哪个贱人敢这样算计她,要让她知道,非毁了那个贱人的脸不可!
裳宁握了握拳头,“搞成这副模样,定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你仔细想想近来跟谁有过纠葛!”
“我不知道,近日除了雁北云婷那个贱人以外,其他的,我都没有招惹过。”裳红衣摇了摇头,“想来以她的能力,也做不到这些。”
“不可大意,女子表面越是单纯无害,内里的心机越是无法令人预测!我都听说了,眼下连老大夫都束手无策,更何况宫里那些半吊子御医!你且等着,医仙蛇手如今就在京城里,他一定会有办法!”
城里都传开了,裳红衣闭门不出,又无人跟她透露,她自是无法知晓,当下听裳宁说,眼里都有了光亮,“你说的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裳宁见她恢复了些生气,便让待从阿福将准备好的点心拿上来,“饭菜还热着,你多少先吃点,我现在就出府。”
裳红衣有些感动。
她弟从没有过那么一刻,让她感觉到如些温馨。
“毕竟你跟个饭桶似的,不吃不喝,指定要变成个饿死鬼!我可不想等你死了,来找我索命说我不给你吃的!”
“……”
裳红衣想,果然是她想多了。
她弟一如既往地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