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啊!
“嗯?那个,北境是我家。”许小易听到突然的问话便抬头看着白榆答道。
白榆看见少年原本就干净明亮的眼眸中,突然便好似凭空生出了明媚的时光,有清风过了山岗,有枝头挂着骄阳。
她不明白,即便是此刻,她依旧十分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少年仍身处于灰暗无度的孤独之中,却还是怀着对往后的,一种炽热的光辉。
“哦,那你得小心点了,虽说仙门中是有不少人对北境剑修的风流与潇洒敬佩不已,但同样,与北境剑修有着过节的也不在少数。”白榆其实是想问许小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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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到东土了,这里的仙门大多都与北境那群狂的没边的剑修有着极大的恩怨,先不说北境不把四域中除北境外所有的剑修放在眼里,对其他不练剑的更是拿着鼻孔相看。只是十五年前的一场大战之后,北境剑修三两结伴而来,剑光落下,拆了一些仙门的门庭,引起的纠纷也导致死了不少仙门中人。
北境剑修都像疯了一般不要命的挥剑,而且那位北境的剑仙最后前来,导致北境剑修竟无一人身死,此事便成了东土仙门的耻辱。听师父说,若不是各仙门老祖不顾大限破关而出,灭门灭派的事,那群疯子也不是干不出来。
当时如果不是梵音寺的那位方丈以佛家金身破碎的代价挨了北境剑仙的三剑,各大仙门的老祖只怕是也要陨落几位。
西天的仙门据说比东土更惨。因为梵音寺的方丈没有身在西天,即便是在,也没有第二座金身来扛北境剑仙的三剑了。
经此之后,东土西天不少仙门与北境昔日的交情便成了至今难消的仇怨。
苍梧并未参与十五年前的那场旷世大战,所以也没有北境修士前来寻仇,白榆只是后来听师父说起仙门这段往事,师父不似往常般云淡风轻,一人在琅玕洞前站了许久。
“啊?还有仇人的吗?仇人还挺多?那个,你们苍梧和北境没丑吧?”许小易突然觉得北境没那么好了,自己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就说要去北境的或是家在北境的话,被哪个与北境剑修有过节的人跳出来给宰了去哪说理?
“有仇!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白榆将放在一侧的仙剑拿在手里,想吓唬许小易。
“没仇没仇,你也不要吓我,我胆小。你们苍梧真要与北境有仇先前听我问起北境就怕是翻脸了,也不会还特意提醒我小心。”许小易连忙摆手道。
“我没有特意提醒你,只是顺便提醒你,我也没有提醒你,你不要多想。”白榆差点都拔剑了。
“对对对,是我多想了,你可是天山会飞的仙人,怎么会特意提醒我这么一个穷小子的生死呢?”许小易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不想惹得白榆生气。
白榆只觉得这句话明明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却让她心里酸溜溜的,低下头也不再言语。
许小易还以为白榆不生气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那个,多谢了!”
很诚心的一句多谢就出口了。
“谢我什么?”白榆还是低着头,假装看着自己的剑。
“多谢你来传我雷法,多谢你讲的关于北境的事。”许小易正色道。
多谢你不并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仙人。
许小易真的很感激白榆,感激她本可以遵守所谓仙门令法,对俗世之事不闻不问,却没有只是在除妖之后便离去。
许小易其实能想的到,没有几个仙人是会有心去想着怎么才能不违仙门令法,来帮助一个凡俗的少年。
多年之后许小易才知晓,在此时遇见的这个叫白榆的少女,又何止是三生有幸。
白榆抬起头,“嗯。”
还是有点良心的。
“那个,你真的不能出手吗?我要是学不会雷法怎么办?我觉得你偷偷吓一下他们没人知道吧?要不你帮帮忙?”
白榆错愕了,她突然间就看到一脸真诚的少年变了嘴脸。
“啊?”
“不对不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从洪水中把杨子焕他们救下来,那些敌人反倒不是需要考虑的了,怎么办呢?很难搞啊……”
白榆看着少年站起来摸着头走来走去,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