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山海关。
一青衫男子手握破碎的玉简冲天而起,周身剑气翻涌,眼眶血红,长啸:“北境剑修何在,恭送我北境之主!”
霎时,满城剑吟,城内剑修皆是出剑,八万飞剑漫天作舞,只为送一人而已。
今日,碧落方仪间,羲和即失色,琼勾亦无光,下至垂髫,上至耄耋,剑吟作伴,悲声不息:“恭送我北境之主!”
“恭送我北境之主!”
“恭送我北境之主!”
……
……
东土。
桃山。
太平祠。
两白袍老者正在对弈,执子相视,同起身来,望向北境所在。
一人手捻棋子,一手负于身后,缓缓开口:“他死了。”
另一人良久未做声。终是言道:“十五年前他就死了。”老者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右袖,又道:“只是我们让一个死了十五年的人吓得不敢作为而已。”
前者也看向他的右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底下这些年还是做了些先手的。”
后者自嘲似的笑道:“师弟,不用感到羞愧,此等剑道奇才,惧之何怪。”
两人先后回身。
“生前一人一剑便让四域内仙门百家与妖国惶惶不已,死后竟是吓得我东土和西天那些老家伙如惊弓之鸟坐等十五年。”
“纵观古今,唯此一人。”
“终是死了。”
“是啊,云梦一战,死了太多人,原本星斗大阵以为能留下他,却被其破阵而出,杀了出去。”
“青山那姑娘可惜了。”
“是我们下作了。”
“成大事,当不拘小节。”
“师兄,我们也应动做起来了。”
……
祠门前问心铃似闻风起,轻轻作响。
……
西天
昆仑。
玉虚殿。
“陈江河,十五年了,我是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你死啊。”
“就算大家都猜到你十五年前就应该会死,可我们怕啊,你命简不碎,我们怕你哪天又跳出来啊。”一紫衣男子坐在蒲团之上打坐,双眼紧闭,貌似是极其平淡的语气,可眉间骤起,怕是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
殿内清风徐过,两位位老者一位中年人突现殿中,一人白衣,高大消瘦,面态苍白,止不住咳嗽,以手掩之,隐有血渍。
一人稍矮,也是偏瘦,身着蓝袍,冷面如霜,双眼阴郁,其中恨意太过明显,似要自瞳中走出恶鬼,令人生寒。
最后那中年人是个较矮的胖子,从模样上依稀可以看出来他小时候必定很偷讨人喜欢。穿着一身黒衫,不似前二人长发及背,留着一头短发,偏偏头发太硬,像是站了起来,他有着很大的眼睛,很漂亮的眼睛,胖子有着很大很亮的眼睛其实也不是很奇怪。
但他一直将头发从前摸到后,又从后摸到前。
喃喃着:“怎么就真的死了呢。”
“怎么就真的死了呢?”
“不死该有多好。”
紫衣男子早已起身,看着胖胖的中年人,又低下头去,低声道:“死得好!”
霎时间,紫衣男子便飞了出去,再起身来,脸上有着充红的巴掌印,看得出来,巴掌印虽不大,但力气是足的。
中年人手掌还未落下,似要再打,“师弟。”白衣老者拦了下来,又是咳嗽了一声,这次手上倒是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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