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飞奔而去的学生,在约莫半个小时后陆续返回,手里都带着一张盖着公章,有部门老总签字的A4纸。
他们把这张纸拿到保安队长那里。
保安队长匆匆一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等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变得和颜悦色,用力的拍着他们的肩膀——如果是男生的话——,或者轻轻的拍着——不用说自然是女生了——,让他们/她们放心的去吧。既然业务繁忙,那还是先忙业务的好。每天上午练一练,一周后差不多也够了。
进出口公司的十几个男女顿时像打了一场胜仗似的,发出一阵齐齐的欢呼,当着剩下的一两百个学生的面,挺胸抬背,脸上带着灿若骄阳的笑容,潇洒的走了,只留下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的一群男女在心头叫嚣:
“我日!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于是乎,一些自问有门路的学生也开始有样学样,给认识的领导,学长,师兄师姐们打电话。
可惜,他们的电话却打晚了一步。
就在进出口公司那十来个见机得快的男女离开后,保安队上马上脸色难看的拿起手机,给人力资源部的部长打了一个电话,叽叽哇哇的说了好一阵。
然后,等他挂断电话的时候,他那张难看的马脸已然变得神清气爽,胸有成竹。
因为就在刚才,集团人力资源部的刘部长亲口向他保证,下不为例,他会马上通知各兄弟单位的领导,让他们严厉约束手下,不得滥开条子,一定要遵守叶董事长的把军训搞好办好的指示——人都跑完了还搞个毛啊?
保安队长高兴了,其他想走后门的就该遭殃了。
只见,刚才还兴致勃勃打电话的学生,几分钟后,一个二个,全部垂头丧气,变成了苦瓜脸,很多人还不明所以,不明白进出口公司的员工都行得通,都可以走后门,他们这些以后搞生产,搞研发,搞财务,搞后勤的人就不行了?
难道进出口公司的员工才是领导眼中的嫡系,他们这些就全是二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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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发生在身边的这一出出喜剧和悲剧,王起并不是瞎子,他也全看在眼里,也很想学着某个家伙拿起手机给某个有分量,说得上话的熟人打个电话,求个条子。
但是,当他把记忆中的那些在实习时认识的熟人在脑海中都清理了一遍后,很快悲哀的发现他所认识的最大的熟人,也只是进出口公司某个部门的部长,而且他还没存人家的电话。
他当然可以打电话问,但之后怎么说呢?问人家还要不要打下手的人员?哪怕去端茶倒水都可以?然后让人家给自己开个“情况说明”让保安队长放人?
王起摇了摇头。
他不觉得曾经呆过一月个的那个不太好接触,性格也有点怪的部长会帮他这个忙,给他这个面子。
除非他低三下气,不要脸皮的去求!兴许把那家伙哄高兴了人家会顺手卖他个面子。
然而,对于性格不太合,他心头看不起的那些人,以王起的做人原则和处事法则,他是不屑于去求这种人的。
他是来打工赚钱的,又不是来当奴才的!
他也没有某些人一心要往上爬,为此不惜给领导、上级舔腚的“决心”和“勇气”。
哪怕对领导说几句言不由衷,阿谀奉承的话,他都会脸红,感觉违反本心,极其的不自在!
“唉,算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偷点懒,少留点汗就去干违反自己做人原则的事,即使得逞了,那也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还是想想其他办法来解决眼下这困局吧。”
想了想,把手机上的电话本翻完了也没能找到一个让他开口不脸红的领导,王起也就打消了走后门求条子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