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看了,来坐!”
金郁竹秀眼泛红,但一双柔荑却如游蜂戏蝶般,在丁简犹在眼花缭乱时,将一杯金黄的茶汤送到他的手边。
“竹子,你以后要是不画画,单凭这手茶艺,也能成为大家。”
“切!”
金院花俏皮的……翻了个白眼:“刚才乱点什么头?你听明白我爸说什么了吗?”
“嘿嘿……”
丁简谄笑:“没听太懂,那不是礼貌吗!”
“礼貌啥呀?我爸说他以后想搬渔场那儿去住,你咋想的呀?咋滴,你打算养他一辈子?”
“嗯?”
没敢接那个敏感的“一辈子”,丁简纳闷:“这房子挺好的呀,干吗要搬家?”
……
许久,都没有听见金郁竹的回答,却看到这姑娘侧头望向别墅小楼的方向,大大的泪滴如断线之珠,一颗颗地砸碎在石桌之上。
“房子已经抵押了别人,月底前,我们就得搬出去。”
金母的脚步声很轻,就如同她温婉水润的性子一般,让人无论如何都生不出一丝厌恶之心。
“噢……”
情况比丁简想像的还要困难,连最后的居家之所都抵押了出去。不难想像,以金家现在的经济状况,这笔抵押款是指定还不上的,被迫搬离也自在情理之中。
冲动之下,丁简差点脱口而问:抵押的数目是多少……可旋即想到,他凭什么问这个?问了的话,他来拿这笔钱吗?拿出来的话,是算借的,还是算……
瞥了眼伏在母亲不住抽泣的金郁竹,丁简突然觉得,要是这笔钱不太多的话,他要是替还了,似乎是也不算太亏……
留在金家吃了顿以素菜为主的晚饭,老金那个样子,自是不能喝酒了。而丁简也婉言相拒,他谢绝了金母劝他留宿的客气话……很明显,那就是句客气话。
带着小白连夜踏上归程的丁简,在离开姑苏之时,仍在犹豫着,他这趟姑苏之行是为了什么?要说金父邀请他来,是想……以女抵债的话,从头到尾,丁简也没看出金母有这个意思。给他的感觉,就单纯是金父的突发奇想。
至于说金父提出的,要去湖湾渔场休养一段时间的请求,丁简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人家,这会儿,他也没反算反悔。
渔场边的那幢小楼,还是老金当年找人盖的呢。房间多的是,正好他和金母去了,还能给老妈他们做个伴,人多也热闹些不?别人且不说,反正老周是最喜欢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