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蔓延。
苏烟猛地一把推开江野。
不哭了，眼睛依旧红红的，脸也涨红，跟熟透了的一般，指着他，嘴巴哆哆嗦嗦：“你……下流！”
说完，人就跑没影了。
江野摸了摸鼻梁，不自在的咳嗽两声，转了个身，耳尖也微微泛红。
少女身上的味道清新香甜，淡雅好闻，像是初春雨打嫩柳，又仿若隆冬雪后初霁。
江野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
看见苏烟哭，就忍不住揽怀里抱。
的确是那么做了。
可惜，被她骂下流。
一向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江野，难得脸红害臊。
不过是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年，没想那么多，脑子念头一起，就冲动了。
江野握了握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少女温热的体温。
苏烟回到教室，她被学生会堵厕所的事情基本都传开了。
不少人看着她，见她眼睛又红脸也红，啧啧摇头，以为这是被欺负惨了。
老师还没来，教室里哄闹着，同学们低头窃窃私语。
苏烟事不关已的走到座位上坐下。
怔愣愣的，盯着窗外。
雨又下大了。
穆巧灵回身看她，见她木着脸傻傻盯着外面，欲言又止。
刚想说话，手就被同桌拉了一下。
示意老师来了。
苏烟收回目光，揉了揉脸，默默把历史书拿出来，摊开在桌面，翻到上节课还没讲完的课程。
江野大半节课后才进教室，历史老师没管他，看他一眼，继续讲课。
反正都是烂泥扶不上墙，说了也没用。
还浪费精力。
江野长腿一放，脚又踢到苏烟的椅子腿。
苏烟兀自把椅子往前移动。
整个人紧紧贴着课桌，背影笔直，
江野盯着她椅背和他桌沿的那道空隙，想到她说的那些话，生怕跟他撇不清关系似的，无声嗤笑了一下，历史书翻开，破天荒的听起课来。
***
中午放学，苏烟在座位上慢吞吞的收拾东西。
穆巧灵等她一起去食堂吃饭，眼里还闪着八卦的光。
一路上，穆巧灵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吵的苏烟的头都疼了。
终于忍不了按住她，解释：“我真的没事，她们没对我做什么，就只是问了些话而已。”
问她和韩冲是什么关系。
问她和江野是什么关系。
都能有什么关系？
苏烟想不明白。
她不笨，相反很聪明，能想到为什么当初进学生会时，被人以权谋私踢出来。
她也听到过一些八卦。
谁谁谁是谁谁谁的女朋友。
谁谁谁又喜欢谁，又对谁表白。
谁谁谁是个花心大萝卜、大猪蹄子。
联想到之前有关韩冲的事情，虽然现在的苏烟摸不着头脑，但以前的苏烟肯定和韩冲有联系，约莫就像韩冲自己说的。
她曾经帮他捡过篮球。
而学生会副会长不喜欢她的行为？
还有江野的追求者，无论学姐学妹，都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何必费神多想。
“她们问什么？真的没有对你动手吗，关沁雅能这么好心？”
关沁雅是学生会副会长的名字，穆巧灵告诉苏烟的。
苏烟抿唇，摇头，“就问了下韩冲和江野。”
穆巧灵直接忽略了前者，听闻差点跳起来：“跟你讨论江野？”
“草。有病吧！”
顿了顿，她似想起了什么，又忽的问：“是不是关沁雅旁边有个女的，短发，化妆很浓的那种。”
苏烟回忆了一下，“有的。”
“切。”穆巧灵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爆粗，“林熙脸皮真他马厚，一直跟在关沁雅身边，对着江野穷追猛打，像条狗一样。”
不是她唾弃，她就是看不上。
老牛也好意思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