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安渡王所之为何,姜华年更是不痛快,好好的婚礼眼看着礼成,居然被他横插一脚,她十分愠怒,求助的看向卫国侯。
卫国侯坐在上宾的位置上,不慌不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身为王爷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好了,江山社稷,是陛下应该思虑的事,王爷这样可有些不守本分啊!”
“为陛下辩忠奸,也是臣子本分。”安渡王当即反驳。
曹修这时候跳出来打哈哈,说道,:“今日陛下大喜,不如听王爷一言吧,若真是什么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那么也算是为陛下新婚添喜了。”
赵怀宁看向安渡王和曹修的眼神十分厌恶,“不管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听不得旁人再说什么,向司礼官投去一个催促的眼神,司礼官立刻懂了,高声呼喊,:“礼成!”
安渡王却不管不顾,兀自高声说:“今日大理寺通报,元维安指示宫女苏琴儿偷盗国章,勾结安境王伪造诏书意图谋反,此事人证物证不全,疑点重重!”
赵怀宁刚欲和姜华年饮合卺酒,却听得安渡王再出声,怒极摔了酒杯,“禁卫军!把安渡王拉下去!关到天牢!有苏琴儿口供,还有什么冤屈!朕没有株连你,已是念及兄弟之情了!你却在今日搅了朕的婚礼!如此没有恩义之辈,朕断断不能容你!”
曹修站出来跪下,高声说道,:“我赵国建国三百年,有冤屈不管何时何地都可以讲,也不怪安渡王着急,大理寺已发了通报,要将元将军处死,以前一些大案要案尚要拖个半月,怎得元将军谋反一事昨日刚提了口供,物证还不全,今日便要定罪处死,不觉得太着急了吗?还是这事背后有哪位大臣在推波助澜!臣身为谏官,自有直言相谏之责,陛下若是觉得搅了婚礼,明日臣便以死谢罪,只是今日,为了赵国不损失良将,这些话,即使惹陛下不快,臣也不得不讲!”
曹修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立时就跳出来许多平日与元维安交好的大臣,纷纷嚷道要陛下听完安渡王所言。
赵怀宁骑虎难下,禁卫军已经听了传唤来到御前,蓄势待发。不能听安渡王说完,否则,元维安就此脱罪也就罢了,很可能还会令众位大臣更快一步叛离,届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安渡王疯了,把安渡王拉下去!好好查查他和安境王是不是也有什么来往!”
曹修再叩首,高声说:“安渡王贤王之名晓喻天下,也要被怀疑是不是和安境王一起谋反,臣即刻请辞!我赵国既然有冤不能伸,有言不可辩,多说几句就要被安上谋反的帽子,那要谏言官有什么用,不如此刻辞了去,也免得来日因直言不讳也落个谋反的罪名!”说罢,曹修将头上的乌纱帽脱了下来,身后,谏台几个谏言官随着他们的顶头上司曹修一样,都脱了乌纱帽,跪在阶前。
赵怀宁气不打一处来,群臣鼎沸,安渡王又接着说:“昨日我进京,路过乱坟岗,突下大雨,冲刷出了一具女尸,正是苏琴儿,尸身遍布伤痕,显然是经过了天牢重刑拷打,因此我认为,重刑之下必多冤狱,如此重刑得来的证供,又怎能算实证!现下我已将尸身带入宫中,陛下可令仵作验尸,请将元将军暂缓处死,以安人心!”
说话间,云礼抱了一具尸体过来,众臣惊骇,云义跟在云礼后面,背着一个草席卷起来的物件,一只腐烂的手滑落下来,居然也是一具尸体。
众臣吓得纷纷后退,直给云礼云义让开了一条路。
“哦,还有,我前些日去守卫陵,那日天雷滚滚,劈开了大监的坟冢,我细细查看,发现大监身上有贯穿刀痕,大监是被杀的,于皇太后所言有出入,臣也请彻查!”
此言一出,高坐之上的皇太后惊了又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向赵怀宁。
赵怀宁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云义将草席展开,一具腐烂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伴随着恶臭,在朝阳殿前呈现在所有人面前,姜华年看得清清楚楚,吓得魂不附体,一个踉跄,头上沉重的凤冠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