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渡王的心里一紧,说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严格,连本王的马车都要查了。”
“前些日有盗匪偷盗宫中宝物,所以现在查的严一些,上面交代过,任何人的马车进出皇城都要检查,王爷不要怪罪。”
方才和安渡王低声说话的张恩岱松开了缰绳,讨好的说:“二位兄长,我去检查吧,您二位歇着。”
两个小兵有些迟疑,但一旁又有两辆马车驶来,只好上去截停,转身对他吩咐道:“张恩岱,你查吧。”
张恩岱连忙答应,两个随从用探究的目光看了看安渡王,安渡王也在赌,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张恩岱上了马车,马车里摆满各色鲜花,花香扑鼻,他有些奇怪,一旁的随从解释说,:“是送给陛下的贺礼,都是名贵的花类,您小心些,别碰碎了。”他点点头,在里面随意翻找了一下,看见马车底部的木板翘起,看了一眼,却发现下面用草席裹着什么东西,他低头,还没仔细看,就闻到一股尸臭。
见到张恩岱已经发现,两个随从摸上后腰的匕首。
原来花的作用是为了掩盖尸臭味,震惊之余,他遏制住刚刚惊恐的情绪,强作镇定。
“兄长们!安渡王的车没问题,只是一些进献给陛下的名贵花种。”张岱林高声说道。
那两个小兵点点头,张岱林跟守卫城门的人做了个手势,安渡王松了一口气,策马入城。
随从也赶着马车追上去。心中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安渡王回皇城的消息立刻被禀报了上去,皇帝赵怀宁听到侍卫禀报,只点了点头,:“随他吧。”
因在丧期,册立皇后本就不合规矩,更不能大操大办了,首先就免了大婚应用的红绸,免了一切礼乐歌舞,宴席也由三日着减为一日,只由司礼安排明日的大婚事宜,也将不重要的程序缩减。
这边安渡王径直去了天牢,守卫将他拦在门外,安渡王不满的说:“怎么,本王连探望之权都没有了吗?”
拦着他的小兵硬着头皮说:“您是重犯亲属,身为王爷,更应回避。”
“什么重犯?据我所知,元将军只是被羁押候审,三司未过,怎就成了重犯?!”安渡王怒目而视。
从前他身为先皇最喜爱的皇子,皇宫内院,皇城各府,无一不把他当做上宾,如今只是出入个天牢,居然也要被阻拦。
“是小人说错了话,王爷请饶小人一命,只是上面交代过,不让探望的呀,小人也是奉命,王爷,您是个最体贴臣下的,阖宫皆知,别让小人为难呀!”那人将身子压的低了又低一个劲赔罪,语气惶恐。
安渡王叹了一口气,“抱歉,是本王急躁了,既不让探望,本王作为元将军亲外甥,送些吃食进去总可以的吧。”
“那是自然,王爷要送些什么,交给小人,小人一定送到元将军手中。”
安渡王身后的随从将手中食盒递了进去,那人接过去,刚刚说话已然得罪了安渡王,此刻他也不敢当着面就检查食盒,以防触怒了安渡王。
这时候,天牢里走出两个老头子,拉着运尸的板车,尸体上盖着白布,安渡王突然有非常不详的预感,觉得心里十分难受。
两个老头看见安渡王,停下行跪拜礼,安渡王挥挥手令他们起身,两人拉着尸体,从安渡王身边经过,一阵风吹过,掀起了白布一角。
安渡王只看见,那掀起的一角白布,露出来一张苍白的侧脸。
说是侧脸也说的有些过了,其实只漏出了一部分额头和眉眼而已,安渡王的心仿佛被人捏住了,沉重的喘不上气。
他觉得,在这方白布之下,就是苏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