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赵怀宁早已看过了姜华年的画像,但此刻还需得装的不认得的样子。
矩国夫人见姜华年羞怯,开口介绍道:“这是卫国侯家的嫡幼女,姜华年。”
赵怀宁装作惊讶的样子说道:“原来是卫国侯家的女儿,果真气质非凡呢,卫国侯戎马一生,没想到他的女儿居然这样娇俏可爱。既然你家中有这两本书,可否明日派人送到王府,朕的妻子新丧,今日来扰了国公府,已是不对,总不好再去趟卫国侯府,只好劳烦小姐了。”
“臣女明日一定将书籍送到,还请陛下保重,妻子新丧,固然悲伤,但陛下也要保重身体。臣女瞧着您的脸色太苍白了。”姜华年心里暗自觉得赵怀宁虽为君王但识礼节,位高但谦逊,又看他因为妻子崩逝而悲伤不已,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这时候,矩国公的下人从书房取来了《道义集》交于矩国公,矩国公弯着腰将这本遗世的孤本双手奉给赵怀宁。
赵怀宁接下了,:“朕要多谢你,虽说书本无价,但朕还是要拿白银千两给你,就当做给国公的谢礼,还希望国公万不要推辞。”
王安知趣的从撵轿里拿出一盘银子,双手奉送到矩国公面前。
矩国公颤颤巍巍,不知道接还是不接,他无法揣摩这位皇帝的心意,犹豫不决间,王安轻声细语的说道:“国公爷,您收下吧,否则陛下心中会不安的。”
矩国公感激的看了一眼王安,接下千两白银,跪下谢恩。
赵怀宁忙去搀扶矩国公,说道:“您是我朝元老,实在不必次次都行此大礼。”
这是矩国公第一次被人尊重,他入仕途四十载,人人都道他是祖辈传下来的国公勋爵,他又实在平庸,四十年无功无过,除了这个爵位,他就是朝堂之中最边界的人物,听到赵怀宁尊他为元老,他简直感激涕零,眼眶中蓄了泪水,若不是此处人多,否则他便要泪洒当场。
“臣怎当得起元老二字!陛下,臣不常上朝,政绩并不出色,多年来一次功劳也没有立过,往年您还是皇子,也与您并无往来,竟不知您竟是如此的!如此的仁德,如此谦逊有礼,温厚待人!”
“矩国公,您虽无大功,但入仕四十载,也无小过,由此可见您为官清廉,持身中正,怎当不起一声元老。”赵怀宁其实已经觉得厌倦了这样假惺惺,这个模样跟安渡王有什么两样。可戏还要演下去。
矩国公的眼泪居然掉了一滴,他忙抬起肩膀去蹭掉眼泪,口中兀自说着:“陛下,将来若有用得到微臣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赵怀宁如是说:“那是自然,如今天色已晚,朕要回王府守灵了,矩国公快些回去吧,各位,也都快些回去吧,不然你们家的父母该着急了。”
众人闻声皆告退,矩国公捧着白银回了府,赵怀宁登上马车,对着落在后面的姜华年喊道:“姜小姐!”
姜华年驻足不前,疑惑的看向他。
赵怀宁三两步小跑过去,说道:“姜小姐可有什么想要的吗,朕让人准备了,明日小姐过府送书的时候也送些你喜爱的东西给你。”
“臣女没有什么喜爱的东西。”姜华年唯恐他也送千两白银给自己,慌忙道自己没有喜爱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朕就让人回宫中库房,挑些好的给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