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思忖了片刻,只要宫内的消息传不出去,他们在宫内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把宫门打开,任由王爷出入,只是一样,太上皇病入膏肓,安宁王已经登基为新帝,与您先是君臣,后是兄弟,您可要谨言慎行。”
王安既已退步,安渡王需得见好就收,语气也软下来,:“本王最是会顺势而生,知道逆势而为的多半没有好下场,本王只是想自由出入,也可去探望探望父皇。”
王安虽然还有疑虑,觉得这不像是安渡王的作风,但又觉得也许是因为安渡王持禅位诏书登基,已经是不可逆的事实,此时低头也有道理。于是吩咐撤去一半守卫。
安渡王自螽斯门入,往太上皇寝殿去,经过内阁,装作被石子滑倒摔伤了腿,阁内的太监惶恐的扶起他:“王爷您没事吧,快些进来歇歇。”
“今日是谁打扫的路面,居然会有鹅卵石这样滑的石头出现在路上!做事居然如此不当心,不想要脑袋了吗?!快去查查是哪位宫人打扫的,扔进刑衙打二十大板!”内阁的主事太监江临怒骂宫人。
“不必过于苛责宫人了,宫人洒扫辛苦,有疏漏在所难免,是本王没看清路面,不怪这些宫人的。”见着宫人要被罚,安渡王深知宫人无辜,急忙劝阻。
“王爷仁德,竟如此宽容待下,王爷您摔到哪了,打不打紧?”江临如获大赦,早听说安渡王仁德,没想到居然这样宽容待下。
安渡王坐在椅子上,伸了伸腿,伸到一半收了回来,装作痛苦的样子,:“要劳烦江总管帮本王去请太医了。”
“快快快,去请太医。”江临忙吩咐手下,一个小太监极有眼力,抢着出门去请太医。
“不用都围着本王,只是伤了腿,没有大碍,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吧。本王的腿没断,你们看,我还能站起来走呢。”安渡王努力站起来,江临上前搀扶。
江临挥手让众人退去,只留他自己陪着安渡王。“您坐下休息吧,太医稍后就来了。”
安渡王摇一摇头说:“无碍,太医来给我上些药就好了,江总管没受过伤不知道,这跌打损伤呀,越是不动越是恢复的慢。”
江临有些失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安渡王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今日要核对宫人数目了?内阁忙疯了吧?”
江临答道:“还好,内阁的职责就是记录宫人背景的,各宫各殿都分类清楚了,倒不会太忙,若是以往,怕是忙些,虽说要的急,但今年不用内阁的人去核对,陛下说要亲派人核对呢,我们只需将名单分类整理,递上去就是了。”
“哦?今日王安频频提起核对的事,很着急吗?”安渡王一边套着江临的话,一边往册架那边走。
“是啊,您来之前,取名册的人刚走。”江临答道。
安渡王的手突然僵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掩饰过去,随手拿起了一本册子打开看,:“王倩儿,朝祥宫二等女使,籍贯颖上,父,颖上守城军右庶长,母,妾室,林云,景佑五年三月十四,年满二十六,出宫”
江临在旁边解释:“这是到了年龄被放出宫的宫女,不在核查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