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昨天晚上老爷子还好好的。”郑康康一边跑一边喊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药物中毒。”
“药物中毒?和那个姓安的院长有关?”郑康康皱眉问道。
“还不知道,送去检测了,我们先带老头回去吧。”我说着往地下的停尸房走去。
走到停尸房,我把爷爷的尸体背了出来,昨晚已经打过防腐针了,现在得送爷爷的遗体回去安葬。
把爷爷放在了后座上,我也坐在后座,用手扶着爷爷,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也没有告诉其他人。
回到家,大黄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它似乎知道爷爷走了,没有叫,表情极其的哀伤,眼眶中满是眼泪,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狗也会流泪。
我叫郑康康把杜泽明的车开出去里里外外的清洗了一遍,车里坐过死人,不吉利。
我把爷爷的遗体放在了他的床上,然后拿了寿衣寿帽寿鞋给他换上,正在整理易容的时候,师公三人闯了进来。
看到床上爷爷的遗体,他们直接走了过来,跪在了地上,一句话没问,放声痛哭了起来,我一直帮爷爷整理着遗体,也是一言不发。
他们足足哭了十多分钟,师公这才开口问道:“一魂,秦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事情也还没有搞清楚,这事儿我自己处理,就不劳各位长辈费心了。”我淡淡的说道。
爷爷和我讲的事情,每一件都不应该把他们牵扯进来,他们办不了,就算是安诗珠他爸真的投毒了,也不应该把他们牵扯进来,他们只是农村的小老百姓,憾不动大树。
“嗯,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们,这些年要不是秦老大,我们师徒三人,也吃不上这口饭。”师公动情的说道。
“明天是个丧葬吉日,我来主持,法事上就要劳烦师公师父师叔多费心了。”我收起给师父擦脸的毛巾,然后拿起一挂鞭炮,走到门口放了。
我们秦家在村里没什么亲戚,爷爷是移门户,奶奶和父亲早就去了,二叔现在在号子里,那个早就已经模糊在我记忆中的母亲,也不知道在哪里。
我现在是爷爷丧事的唯一直系亲属,这在极度追求子孙满堂的农村,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放完鞭炮,我拿着爷爷留下来的罗盘和一把柴刀,带着大黄往村后的坟头山走去,这个罗盘是爷爷以前用来给逝者点穴用的,它或许也想不到,有一天会为它的主人服务。
坟头山是我们村和隔壁村的交界山头,也是一块墓葬宝地,原本存在着很大的归属纠纷,后面在镇里领导的调解下,变成了一座公共墓山,改名为坟头山,十多年下来,这上面的坟墓已经葬了有近百人了。
坟头山有近百亩大,而且又是头山,在上面找一块合适的墓穴不算难事。
我在山上转悠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一块上佳的风水宝地,在山腰上,背靠一块巨大的岩石,百步之内有一条小溪,缺点就是这个地方只有小路,棺材比较难上来,有几棵树挡在小路上。
我一言不发的砍着那些树,爷爷的安眠之路,不应该有阻挡。
大黄在旁边帮着忙,不断的用嘴拖走一些我砍下来的树枝。
一直忙到将近天黑,挡路的树都被我砍了下来,我也彻底累的有些虚脱了。
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我这才用力的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招呼着大黄往村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