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儿得到的,有关扈国公府的罪证和证据,是萧凤林提供的这一点,苏清河心里明白。
有人让她做那么危险会丢性命的事,苏清河对此难以释怀。但赵九儿和萧凤林什么时候这么熟悉的,他这会儿也有点点在意,尤其是在看到萧凤林出现在房间里的这一刻。
“参见王爷。”
苏清河请来的大夫冲萧凤林施礼。
萧凤林诧异了下:“竟是常梦悬,常大夫。”
常大夫捋捋胡子:“是老夫,王爷的旧疾可是好些了?”
常大夫是杏林圣手,但越是有本事的人脾气越是古怪,常大夫不是谁都医治。但萧凤林伤残的那些年中没少与他打交道。
“听闻是为告御状的那位姑娘医治,在下便来了。”
常大夫丝毫不掩饰心中对扈国公等人的不岔,冲萧凤林拱拱手,自行先进屋。
苏清河没说什么,拱手施礼后急忙跟上。
屋内,赵九儿高烧不退,身体手脚却冷的想缩起来,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但见他进来,还弯弯眼睛笑,撒娇似的哼哼,“你怎么才回来。”
害她被狗咬。
苏清河取了手帕给她擦脸,静候常大夫的诊断。
“热的厉害。”
常大夫揭开她身上盖的薄被,“闻这味道伤药是极好的。”
他开始给赵九儿把脉。
一只手被大夫扣着,另一只手在里侧,赵九儿行动不便,喊了他一声,“苏清河、”
苏清河垂眼看她。
赵九儿委屈:“把我的东西给我吧,没有它们我睡不着。”
“冰来了。”
薛洋回来的贼不是时候,抱着一桶病跑进来。
“不可,”常大夫阻止道,“天气虽炎热,但屋内这么多冰,容易造成湿邪,病上加病。”
“啊?”赵九儿呻吟,“那我岂不是要热死?”
常大夫捋胡子:“老夫给你多开些安心补神的药,姑娘服药多休息,便不觉得热了。”
“放屁。”
赵九儿闭着眼想骂人。
苏清河打断她,道:“就按常大夫之言办,劳烦您为她开药。”
还抱着冰桶的薛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把桶又抱出去了。
“热死我算了。”
赵九儿嘟囔,心里不耐烦,身体上越加的不舒服。等常大夫把外脉,她手得了自由,便揪着苏清河的袖子不放。
平日跋扈,胡闹,任性妄为,没有优点有点人睡着了,脸上全是痛楚。
苏清河的手指在她眉心处轻轻佛弄,希望能让她展开紧皱的眉心。
但她皱的更紧了。
往下是凌厉的双眼,挺翘的鼻梁,柔软的嘴唇。
趴着睡一定十分不舒服,她的呼吸一会儿深一会儿浅,脸蛋儿一点肉都没。
她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令人担忧,但内心还是觉得她是铁打的。
但她会受伤,会生病,还会瞒着他许多事。
苏清河白却结实的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一下,轻声喃喃,“怎么看都是一个混蛋。”
*
喝了药便睡着的赵九儿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夏季夜晚的气温并不比白日逊色,赵九儿睡梦中便觉得闷,醒来反倒感受到一缕一缕的风吹过来。
概不得她一脚睡这么久,苏清河一直在给她摇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