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哑巴!赵九儿差点被气笑,插了会儿腰,“你带路。”
这家伙不认识人,也不认识字,能知道是谁才怪。
但这狼崽子鼻子灵,嗅这鼻子带路,很快把她带到一座宅院前。
宅院很大,匾额上写了四个大字——定亲王府。
“就知道是他。”
赵九儿看了下天色,“先回去。”
本以为能见到太子,结果没见到,回客栈也没见到去见太子的赵耀祖。
赵九儿颠这二郎腿坐在那儿等着。
“吃犁?”薛洋被她阴不阴阳不阳的视线盯得,把啃过一口的犁交出来。
“去。”
赵九儿烦躁。
薛洋乐一声:“担心耀祖呀?老大你也终于会为人操心了,不容易啊,老叔公要是看到了,肯定老感动了。”
“不说话能憋死你?”赵九儿已经够烦了。耀祖那小子是个自闭症,一年也没一百句话,跟太子混,太子的人那么讨厌,他能不被人欺负?
耀祖就是个绊住她的肉票,赵九儿烦呐。还有苏清河,就在不远处的宅子里,却不能随随便便找他。
赵九儿抖脚,换右手撑着脸。
薛洋寻了个椅子过来,跟她做一块儿,宽慰道:“老大呀,虽然咱们现在跟太子绑一块儿了,要被他们喝血,但也未必就睡坏事。不信你把消息传回绥州试试,想跟咱们合作的人还不打破头。就算咱们兄弟以后惹了事,也不怕了不是,哈哈。”
“还有耀祖,这一下就光宗耀祖了,姓找那老头子不高兴死才怪。”
“你就别担心了、”
“我是担心?”赵九儿瞪着黑白分明的双眼反问。
薛洋:“不,是吗?”
她翻白眼儿:“我是烦,知道我看见皇帝什么感觉吗?”
这是大逆不道的话,薛洋左右看看,压低声,凑过去,“老大你什么感觉?”
赵九儿笑:“我想,踢爆他的头。”
薛洋:“……”
赵耀祖回来了。
他还是那个木头样子。
讲真,这死孩子的样儿,让人更烦了。赵九儿冲他招手,“今天都发生什么了,跟我讲讲。”
“背书。”
“啊?”
赵耀祖说的没头没尾,又重复道:“背书。”
赵九儿:“……从头给我说。”
赵耀祖慢吞吞的。
太子才年十五,没娶太子妃,也没出宫开府,赵耀祖去觐见的时候正赶上太傅给太子授课,其他大户人家出身的侍读都在,又听说赵九儿在皇帝面前吹他是神童,皇帝亲点了他做侍读,考量自然是少不了的。
作诗,作赋,赵耀祖只学了皮毛,但只要是看过的书,只要是颜景正讲解过的话,他一字不落的记得。学的又杂,近一年跟着颜景正长了不少见识,应付太子的那些侍读轻轻松松。
他一点没辱没神童这个称呼,短短半天就赢得太子身边人的欣赏,包括太子本人。
且天生不会慌张,对上比他家世好一百倍的人也不自卑,不死板,以见识过山海的胸怀给人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赵九儿听的撇嘴:“会背书就是了不起。”
赵耀祖:“明天开始我便去宫里追随太子左右。”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赵九儿之前对这孩子的担忧碎了一地。她捂心口,“这孩子打小吃冷漠长大得的吧。”
薛洋插话:“老颜说他这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一旦认定了,就会专心致志的干。”
赵九儿吐气:“就是死心眼儿呗、”
薛洋道:“差不多,不知道老颜什么时候能把他的死心眼治好。”
还没走远的赵耀祖嘴角抽了下,扭过头,面无表情道:“我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