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她递过去一只手。
苏清河犹豫着,抓住这只干燥灼热,又粗糙的手。
十指相扣,赵小满反倒向他依偎过来。
她左膝压在椅子上,上半身的重量全都压在他肩上。
“以后我就不见你了。”
什么……意思?
苏清河微微愕然,狂跳不止的心一点点冷却。
赵小满却把折磨了他许久的金属在他眼前晃了晃,“热的。”
“不高兴?”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赵小满又摸了摸他的脸,“算了,我走了。”
吱呀了两声的门,提醒苏清河,她已经走了。
“哈。”
他单手扶在面上,似是感叹一般笑出声。
“快看。”
梦莹指着那道高挑,屈膝便蹦上围墙消失不见的身影。
在她身侧的赫然就是风婉儿。
突然出现在府城铺子里的赵小满,也把老叔公吓了一跳,见了她张嘴就问,“吃饭了没?”
“没有。”
赵小满随意坐下,敲敲桌子:“先给我来壶酒吧。”
“怎么忽然要喝酒?”
她平时不好这一口,老叔公去柜台后面找。
赵小满撑着下巴坐在那儿:“我正气儿不顺呢。”
“看出来了,”老叔公把酒放下,笑道,“又去找那位苏家的小公子去了吧?”
赵小满抬眼:“你怎么知道?”
“都写在脸上了。”
“嗯?”
她两只手在脸上揉来揉去:“没有的事儿,瞎说,跟我一块喝一杯。这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确实不好处理呀,”老叔公在她对面坐下,“惦记咱们东西的人真不少,来头还都挺大,每天都要拒绝三四个。”
赵小满点头,把酒小小的抿上一口:“然后呢。”
“然后呀,”老叔公拉着长腔吊着,“然后我就答应府城的一个官儿,说白送给他一座作坊,但是要给咱们当挡箭牌。这之后再遇见难缠的人,我就说谁谁谁在跟咱们合伙,把这个当官的搬出来就好使多了。”
赵小满还是点头:“做的不错,以后你就管着这摊子事儿吧。”
“不行不行,我老了,精力不够,那些总是跟咱们合作的人也不认同我,而且光是请客喝酒这种事,我就弄不来,更别说带着客商流连花楼这些了。”
老叔公摇头,“我这把老骨头是真的不如章长衫,长长衫那人私心虽然多,但不得不说是个能干的,差不多就让他回来吧。”
赵小满吧小小酒杯里的浊酒一饮而尽,其实是有心想把章长衫换掉的。
老叔公也看出来了,劝说:“他私心作祟,做事叫人烦,也不如以前老实听话。但这边铺子里就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先用着吧,真犯了什么大错在说。”
赵小满:“他找你了?”
老叔公摇头:“没有,在用常来往的客商压我呢。最近接的货都少了很多,铺子里的小伙计们也不听使唤。”
在具体的,老叔公没说,但也可以想象。
章长衫那个人还真是翅膀硬了……
赵小满手里的酒杯被颠来覆去的玩这,她诡笑,“我在给他一次机会。”
看看章长衫的翅膀是不是真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