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满把几个银锭子扔到桌面上,一脸寡淡道:“我这儿不需要一个给小孩儿灌输‘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书人。”
她一句话交代完毕,看也不看愕然到愣神的田错,冲十来个孩子家长道:“要么叫家里小姑娘继续念书,要么你们就滚蛋,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为你好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话有什么必要说?这些人活的岁数不必她少,在她的地盘听她的就完了。
赵小满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揽过赵耀祖的肩膀:“你小子找我有事。”
赵耀祖被她之前的话和行为弄的愣愣地:“你要赶先生走?”
“哟。”
几天不见这破小孩儿说话利索多了。赵小满的笑意涌到脸上,掐掐小老弟的脸:“怎么不一个字一个字的朝外蹦了?”
赵耀祖拧着眉把她作孽的手佛开,重复问:“你要赶先生走?”
“你不是看到了?”赵小满耸肩,“对待小孩儿都不能一视同仁,要他干嘛?放心,我在给你找个更好的来,可不能浪费了你这小天才。”
赵耀祖的眉心拧的更紧了:“‘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圣人说的。”
“啧。”
小小年纪思想怎么这样迂腐呢?
赵小满有点难办的看了他一会儿,不讲理道:“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你要是实在喜欢田错,就让他好好教书,别给你们灌输乱七八糟的思想。”
在这件事她不想在废话了,问:“你找我什么事?”
赵耀祖扳着的小脸上全是复杂:“爷爷找你。”
那老头子之前恨不得跟她撇清关系,现在这是无利不起早了。
赵小满眯了下眼睛,又揽住小老弟的肩:“走,听听老头子找我什么事。”
这会儿天快黑了,正是该吃晚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烟囱冒着炊烟。
在稻草垛旁拽稻草的大伯看见赵小满扬声招呼:“这不是小满吗,你现在可是厉害了,听说碱面都是你做。”
“小满过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从院子里跑出来,看见她便笑:“还真是小满。你们那边黑天白夜的朝外运啥呢?”
“除了碱面还能是啥啊,”大伯酸溜溜接话道,“好多人都找到咱们村打问,拿着银子都买不着嘞。”
以前靠山屯的人见了她躲着走,可没这么热情。
不过赵小满也没得意,慢悠悠朝前走这,道:“用碱面就去村寨拿。”
中年妇女拍着巴掌乐:“小满就是大方,我还没用过那么好的玩意呢。”
大伯笑嘻嘻:“你去要的时候给我也要点呗。”
“你咋不去要?”中年妇女翻这白眼儿走了。
赵家。
在院子里轧猪草的赵八女看见她就重重哼了声,赵小满还没进院子呢,她就摔摔打打的,撵鸡骂狗。
嗯?
赵耀祖看向倚在门口的人。
赵小满倚在哪儿露齿一笑:“我听听她想骂我什么。”
赵八女呵笑:“听说过找人找事,没听说过找骂的。”
赵小满:“你太没见识了。”
“你……”赵八女斜眼看她,“你有见识。”
赵家房内,透过窗户朝外看的赵老太太坐回去,拿起针在头发里搔了搔:“等你请呢。”
赵老头阴着脸:“这个八女,每回都得给我找点事儿。”
他扒着窗户朝外看,见八女已经被撩拨的跳脚,生怕她在说点什么把赵小满得罪走的话,赶紧下床踢上鞋,阴着一张脸出去了。
“吵吵什么?”
他狠狠瞪八女一眼:“没个姑娘样儿,做饭去,小满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把家里的肉做上,多弄几个菜。”
要不是又是求赵小满,赵老头会这么做作?
但就是气不过。
赵八女拧着脸,剜了她一眼踢踢打打的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