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周一愣,压低声音,像是有些迷茫地说道:“所以我是在这么做吗?”
“什么?”林生朝他的方向偏了偏头,语调上扬,声音听起来有些呆。
齐平周一笑,摇摇头,“说大佬真善良。”
这小船没有多大,加上齐平周、林生两个大高个,船身肉眼可见地往水面陷了好几截,湖水几平要从船身往淌起来,吓得他们气都不敢出。
等船稳定后,刘山山和武今才哼哧哼哧滑起船来。
林生和齐平周面对面坐在中间的一格,旁边都挤得有人,分给他们的地方很小,他们只好将膝盖屈起,但依旧被挤得膝盖挨着膝盖,热意从对方的膝盖处传来,林生有些别扭,但怕被发现后说矫情,于是忍着一动不动。
岌岌可危的小船终于到了湖面的那栋小木屋边,众人纷纷下船,武今敲了敲门,六人等在门边,默默提防里面会冲出来什么危险人物。
不一会儿,他们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打开房门,一脸提防地看着他们,“你们找谁?”
“哦,请问,你知不知道刘奶奶的女儿是谁?”刘山山礼貌地问道。
“我就是她的女儿。”
众人相视一眼,刘山山激动道:“那太好了,刘奶奶让我们接你回家,你快跟我们回家吧。”
他看见女人的眼神像打量一个神经病一样,便连忙拿出那颗纽扣,“你看,这是信物。”
谁知,这女人一见这信物,脸色骤然就变了,她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们。”
“啊?”刘山山懵了。
女人狠狠地瞪着刘山山,继续咬牙切齿道:“你们这群小偷!”
“什么、什么小偷?”武今也一脸懵,哪有进门就招骂的。
女人丝毫不管他们的疑惑,她仿佛已经认定了林生他们是一群不做好事的人,扭头朝屋子里喊道:“妈,你的纽扣找到了!”
屋外的人神色同时一僵,惊恐地听着另一阵脚步声靠近。刘奶奶穿着棉质的红色睡意,配着这一张苍白松弛的脸,枯朽稀疏的白发,有种强烈的对比感,像个怨气+足的女鬼。
她步子并不慢,每走一步肩膀都会奇怪的耸动一下,像是肢节都僵硬了一般,正对着门的刘山和武今吓傻了,愣着一动不动,刘奶奶伸出紫白的手接过刘山山手上的纽扣,温度冻得刘山山当场打了个激灵。
“你们是接我任务的客人吗?”刘奶奶撩起坍塌松弛的眼皮,那双发灰的眼球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啊?你记得?”刘山山的震惊大于害怕,这个刘奶奶是将信物给他们的刘奶奶,那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哼,我当然记得,你们拿着我的信物去接我女儿,结果从此失踪了,还是我自己把她接来的。”刘奶奶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愤然。
“怎么可能,我们才刚到!”武今立即辩解道。
厉歌却已经反应过来了,皱着眉头说:“这下就麻烦了......两个刘奶奶。”
刘山山也悟了,对啊,两个刘奶奶,那她女儿说什么也不会跟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