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孟蓁看着对面的段辞,后悔的想要给自己一拳。
这人压根就不按套路出牌啊。
左右也说不过他,秦真豁出去了,“谢我已经道过了,至于其他,我什么都没有,我去睡了。”
刚走了两步,秦真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之前出警局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脚疼的厉害,后来是段辞把自己抗上车的,所以也没有发现,现在才发现是锥心的疼。
她想要撑到房间内,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讷讷地站在原地没动了。
段辞自然发现了她的异常,环臂站在一边,看热闹却丝毫没有要搭手的意思。
秦真斜斜的睨看他眼,不愿开口求他,像是赌气般的将脚上的高跟鞋蹬到了一边。
拎起了面前高跟鞋,秦真踮着一边的脚,一瘸一拐的向前挪去。
什么人啊都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喜欢他的那些女人都是瞎了眼了。
秦真在心里悱恻着,面上却绷着,什么表情都没有。
段辞:“那你慢慢爬,记得把门关好就成。”
说完,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的,段辞迈着大长腿,三下两下的蹬上了面前的台阶。
眼看着就要进门了,秦真喊住了他,“喂,等一下。”
闻言,段辞还真的停下了脚步,站在高处看她。
秦真扶着旁边的石柱,弯着腰,踮着脚,看上去像是扶着拐杖的老太太。
“我脚受伤了。”
段辞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她,反问道:“然后呢?”
秦真:“然后你是不是应该帮我一下。”
闻言,段辞在台阶上蹲在身,撑着下巴看她,眼神悠悠,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要我帮忙,可以,我有什么好处?”
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商人吗。
斤斤计较。
秦真脸上扬起了一个十二万分官方的笑意。“我怎么说跟你都是一伙的,帮我不就是在帮你自己吗,这么见外干嘛。”
“哦,这样啊,但跟我一伙的人从来都不敢麻烦我,你不觉得今天你麻烦我的次数有点多了。”
“我又没有叫你来,是你自己来的。”秦真小声嘟囔,却是说给某人听的。
段辞:“这么说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秦真:“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您真是够意思,讲究人,那现在你能不能......”
后面的话她没有明说,却已经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呵呵的傻笑了两声,什么意图,相当的明显了。
见状,段辞倒真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在秦真嘴角逐渐扬起的弧度中,段辞痞里痞气的笑着,一字一字的回她,“不,能。”
说完,也没有等秦真反应,段辞转身,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秦真嘴角的笑容垮掉了,瘪着嘴,沉眸暗骂道:“切,什么人啊都是。”
这种半夜把受伤的女孩子扔在门外的事情,秦真觉得也就段辞这种人做的出来了。
看着面前的台阶,秦真认命的吸了口气,扶着旁边的扶手,开始往上蹦着。
她的一只脚用不敢用力,所以上台阶也就变得困难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蹦上了几级之后,已经用尽了力气。
算了,秦真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先休息一下再说,她蹦跶不动了。
暗夜下,昏黄的灯光将一切包围,倒是不显阴森。
秦真仰头看着天上的几点星光,自在的样子,丝毫不觉得她现在正被关在了段辞家的门外。
经过这两年的相处,秦真觉得段辞跟人前其实有很大的区别。
他雷厉风行是真,手段老辣是真,但却并不像世人所传的那样,不近人情。
有时候他倒是像个老小孩,恶趣味满满还很霸道不讲理的那种老小孩。
即便段辞现在也就三十二岁,但是相较于二十四岁的秦真来说,她自顾自的见段辞划归到了“老”的行列。
就在秦真坐在台阶上发呆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二楼的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窗前一闪而过,紧接着段家的大门便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