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脸脓包疮的青年早就在手里备好了个银锭子,托在粗壮的手掌心儿里分别在两个小姑娘的眼前晃了一圈,大了嗓门道:“金奴儿,玉拂儿,爷可是给过你们赏的,追着捧你们都追到这破茶馆儿里来了。
你们见了爷,欢不欢喜?”
两个小姑娘再次对视了一眼,目光里都有点瑟瑟之意。
原来这两个小姑娘金奴儿和玉拂儿,是一个老卖唱的自幼买来,教了唱曲儿挣点花费给自己养老的。
像他们这种江湖卖唱,是没有固定地方的。一年到头风餐露宿,去到哪个城市都是茶馆儿酒楼现联系个场地。
人家茶馆和酒楼是不给他们表演费用的,他们演完了凭酒客茶客的赏,赏银还要分给酒楼茶馆四成或者五成的。
老卖唱的原来有个与几个朋友合伙的戏班子,风里雨里跑了几十年,各人手里都有了点钱,脾气也都见长,就合不到一块去了,吵吵嚷嚷了几年之后,索性散了伙各奔东西。
后来他凭自己挣不了几个钱,越发感觉糊口艰难,正巧卖唱到一个小地方,遇到一户农家遭了火灾盖房子,筹银两着急要卖家里的两个小女孩儿,一个五岁一个六岁。
老卖唱的见两个小女娃子面容都挺秀美的,又上前去拉呱拉呱,发现这两个丫头声音也挺清脆,唱曲儿是个好料子。
他一眼就看中了,兴起了培养接班人好给自己养老的念头。
戏班散伙以后,他手里是有些积蓄的,原来的计划是拿这些积蓄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度过后半生。
后来他谋生艰难,打消了这个年头。娶妻生子了养活不起,跟着自己忍饥挨饿?
那积蓄他就没动,想着不如养老。
光棍儿一个也挺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牵没挂的更不错。
现在有了培养接班人的念头,那这积蓄就得拿出来了。
这俩孩子培养好了,挣的钱可就不止能给自己养老了。
毕竟自己老么卡眼的,还是个男人,卖唱没人爱看,这俩孩子长大了水个灵灵的往哪个酒楼一领,估计都好进去走一圈,能给酒楼带好生意,那他们也好挣钱。
想明白了前景不错,老卖唱的花了大半积蓄,比市面上给的银两还高了些把她们买下来了。
这些年边带着她们走南闯北边教着她们弹琴唱曲。
小的时候爷三个吃糠咽菜,果然俩孩子越往大了长,就越好挣钱。
待到这俩孩子出落得花朵一般的水灵时,他们来到了京城。
原想着这天子脚下,遍地是黄金,在这里谋生更容易。
不想天不遂人愿,老卖唱的进了京城就病倒了。
这可是个难题了。
京城的客栈花费,延医请药的花费,都比别的地方贵。
关键还是他们刚来,还没在这挣到大钱呢。
前些日子存下来的钱也不经花,病了月余,爷三个银钱上就已经捉襟见肘。
往日里都是老卖唱的领着她们出去,现如今老卖唱的病得爬不起来了,小姐俩就只能自己学了老卖唱的平日的样子出去,捡了京城里比较热闹的酒楼茶馆子揽生意。
大多数的酒楼茶馆一见这水灵秀丽的小姐俩,都乐意同她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