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喜滋滋地随了望月到了牧云院里。
一眼便看见了庄主一个人半躺在院子里,脸色苍白,脸颊也消瘦许多。
贞儿听说了庄主受伤,但不知他伤情如何,但见他比起平日竟憔悴至此,不由得掉下眼泪。
石景熠心情低落,看见贞儿来了又掉眼泪,心情烦闷,索性把眼睛闭上了装死,看也没多看精心打扮过的贞儿一眼。
贞儿看出庄主的表情不喜,知道自己哭哭啼啼惹了他心烦,赶忙用帕子吸干了眼泪。
看了看庄主身边也没有椅子,只有地上放了个小墩子,正是阿紫之前坐了在那上面择菜。
贞儿瞧了瞧就要坐上去,石景熠刷地睁开眼:“望月,怎么不给贞姑娘拿把椅子去?”
望月连忙应声,去取了椅子去。
贞儿暗自欢喜。
庄主还似从前一般体贴,见了自己坐这个小墩子不方便,特特叫望月搬了把椅子。
她坐在搬好的椅子上,带着羞怯又温柔的笑容看着庄主。
看见庄主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儿,她那拿着粉色帕子的素手便往上移了去,要给庄主擦拭。
石景熠把头歪了歪,有气无力地道:“不用。”
贞儿姑娘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片刻之后她默默地收了回来,指挥着采月,把给庄主置的衣衫拿出来。
庄主眼下也试不了,贞儿便拿起来一件一件在他身边比量着,看看长短合不合适。
石景熠看她居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衣裳,在自己身边忙碌又热闹地一件一件展示给自己看,终是动容。
他拉住贞儿的袖子道:“你别弄这些了,坐下陪爷歇会儿。”
贞儿的小脸儿就飞起了一抹粉红。
采月见机和望月把这些衣物都收了起来,整理好去放入庄主的衣柜。
院子里便只剩下了贞儿和庄主两个人。
贞儿替庄主整了整腰带,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个香囊来。
灰色的香囊古朴素雅,正合适男子佩戴,香囊上不起眼的角落,用比本色深一点颜色的丝线绣了一把精巧的同心锁。
里面鼓鼓囊囊,却不是她惯用的月桂香料,而是用了些草豆蔻和木香,特别适合受了内伤和外伤的人挂在身上。
不管庄主见不见她,她早就备好了。
瞧,这不就用上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香囊为庄主配好,左看看又看看,鹅蛋小脸儿上浮上了满意的笑容。
石景熠看着她温柔又贤惠的样子,心酸地想:若是男耕女织,贞儿也未尝不可。谁稀罕和那个野丫头一起呢?
她长得也不出奇,面容顶多够得上明丽,又没有倾国倾城,还抵不上贞儿漂亮。
身材又不好,不似贞儿这般曲线玲珑,很有女人的丰满又不失了苗条。
性格更是不行,擅于伪装,狡猾!古灵精怪………
怎么想着想着又心痛了?
石景熠强迫自己想别的:
她会做衣裳吗?
她会绣香囊吗?
她当然不会!
上回衣服勾破了,她都……她自己缝上了……
她还会做香喷喷的饭菜………
唉,心太痛了……
“贞儿!”石景熠忽然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