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婆婆指着其中的一匹白马道:“这匹马,前些年最得庄主喜爱,去哪里都骑着它。”
“哦,”阿紫的眼睛里便都是赞叹:“它好高壮!”
又围着这匹白马看来看去:“它伤在了哪里?”
迟婆婆便指了马的右前腿给她:“在这里。”
阿紫正待弯腰去看,忽然听见轰隆一声,这白马马厩的墙壁忽然打开了。
阿紫吓了一跳。
迟婆婆眼神犀利,已经抢上了前去。
只见夜寻抱了少主出现在石壁的暗门里。
迟婆婆一见少主居然身负重伤,大惊。忙问夜寻:“这是怎么回事?”
夜寻面无表情,闷声答道:“先把庄主送回房里,容后再说。”
迟婆婆护在一边,两人急急地把庄主望房里送。
没人注意自己!
多好的机会!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阿紫的眼睛看着那条石壁通道,脚下也没闲着,就往马厩里溜去。
咣当当,石景熠身上忽然掉下来个袋子,里面一堆东西黄的白的散落一地,在阳光下亮闪闪地耀眼。
迟婆婆拿眼一瞧,真金白银,一大堆镯子!
“这是要干什么?”迟婆婆吃惊。
“少主买来,送给阿紫姑娘!”夜寻闷闷的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不满。
“送给阿紫……”迟婆婆忽然想到刚才阿紫就在身边说话,怎地忽然哪去了,不由得扬了声音叫到:“阿紫!”
阿紫已经移动到了马厩里,正想顺着那道暗门遁出去,闻听迟婆婆叫自己,不蒂于在头顶上炸响了一道雷,给她吓得一激灵,愣在了那里。
迟婆婆见她站在白马身边呆愣愣的,以为她是个单单纯纯的小姑娘,也没有经过什么事儿,看见石景熠的样子吓到了。
赶紧招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回房去跟着伺候你们庄主?”
阿紫如梦初醒一般,为了防止迟婆婆起疑,她便跑过去边掐自己的手臂,硬是给自己掐出了几滴眼泪。
迟婆婆还不忘指指地上的那些金银镯子道:“收起来吧,你们庄主带给你的。”
阿紫依言低头,将这些亮闪闪的金银镯子一股脑塞回了袋子里。
不是不感动的,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想着给自己带回镯子来。
然而感动不能够替代爱。
她要去找展哥哥,然后嫁给他。
她不会留在这个庄子里,与石景熠的妻妾们同伺一夫,就算她是正头娘子,那也不行。
心之所属,情之所系,不在这里。
也不知他此次出去,有没有看到展哥哥。
展哥哥……展哥哥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想到这里,眼睛一红,眼泪劈哩叭啦掉了下来。
追上去的时候泪眼汪汪的,倒叫迟婆婆感叹,这丫头对少主好生有情意。
迟婆婆从来不进内院,与童妈妈各守一摊。
此次破了例,迟婆婆也跟进了庄主的院子里。
望月第一次看见受了重伤的庄主,吓得小脸惨白一片,慌慌张张跑去找了童妈妈。
童妈妈懂医理,庄子里谁有个头疼脑热也好三长两短也罢,都是童妈妈瞧上一眼配了药材。
此次听得少爷重伤唬得她差点站立不住,在红棉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赶来了,一看见石景熠瘦到变形的脸眼泪就掉了下来。
赶紧擦了去,给石景熠把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