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阿紫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再吃些奇怪的东西了,这身体现在本来就弱下,又不好好对待再折腾挂了,到时候就再见不到展珂了。
她反复认真地想了想,就自己现在这个形象,觉得庄主好像也不至于五次三番地想对自己图谋不轨吧,真要是想对她有啥想法,以庄主对待晚晚的禽兽之法,大白天也可为所欲为,毕竟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他又从不考虑要不要脸。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他好像是想听故事?还是那种幼儿睡前故事?
如果真是这样,这么大的人,爱听幼儿童话,从心理学层面剖析,典型的童年缺爱,大了以后爱听是一种对童年缺失的补偿心里。
如此想来,这个庄主今天在园子里的幼稚之举,还真是又好笑又可怜。
阿紫再看庄主,就带了点看没娘孩子般的怜悯。
石景熠自是不知阿紫心理变化,见阿紫今天给自己洗脚很是爽利,不像是前几回一般磨磨蹭蹭惧怕自己,还很是满意呢。
不枉费今日打扮了一番。近些日子在庄子里穿的随便,经常中衣外面随便罩个袍子就出现,阿紫那丫头往日里肯定是没看出来爷的相貌非凡。姑娘们都喜欢翩翩少年,爷不喜欢你你也配不上爷,但你不能不喜欢爷,更不能怕爷。
今日看出来爷有多么英姿出众了吧?知道能伺候爷是你这丑丫头的荣幸了吧?
带着这份得意的小心思,洗过了脚,石景熠半倚床头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跷起了二郎腿:“那个阿紫啊,你把那个蝴蝶的那个讲讲,是怎么回事?”
阿紫想果然是想听睡前故事,那么梁山伯与祝英台这种爱情故事就不适合他这种小朋友了,讲了个三岁孩子听的小蝴蝶因为对自己美貌骄傲自满,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最后被小蚂蚁用魔法变成扑了蛾子的小故事。
石景熠果然听得津津有味,然后问阿紫:“那它还能不能变回蝴蝶啊?”
阿紫说:“这个故事就是告诉我们不要因为相貌出色就洋洋得意,只要小蝴蝶改掉这个坏毛病,当然就能变回来呗!”
石景熠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阿紫在肚子里暗笑:听个童话故事还能有代入感,果然心里住着的孩子只有三岁。
“你下午说的那个蝴蝶的故事不是这个,是两个名字的,那是什么故事?”
“那个是个爱情故事,庄主不一定爱听。”
“你怎么知道爷不爱听?你今儿个回去歇着吧,明儿给爷讲讲那个。”
“是的,庄主。”
阿紫走后,石景熠做了梦,梦里面还是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浑身散发着光芒一般,温暖慈爱地在床边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对自己说着什么。
从前他总是很努力地倾听,但总是听不清,今天他终于听清了,她说:“小蝴蝶改掉了骄傲自满的毛病,便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娘亲…”石景熠哭叫着从梦中醒来,眼前却依旧只是被夜色笼盖的床帐。
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轻轻地用手指在脸上擦去梦里残留的泪花,穿好了衣服,像往常一般自书房摘下龙纹寒凝剑,在院子里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