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公子暗自叹息,咽下了要说的话,从袖笼里掏出来一沓银票,抓住了石景熠的腕子塞进了他的手里:“万事小心。”
石景熠施了一礼:“多谢小叔叔。”
待到出了阳风馆,石景熠禅了禅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压抑不住眼睛里的疑云和暴虐,他吩咐夜北:“先不要急着去姜阳,找赵管事…不,找前院的刘管事,问问玉容的院子里,这几天可有什么变故。”
夜北很快回来回复,自那日夜间出事之后,玉容公子接客三回,都是阳风馆的老主顾。鬼仙娘娘同往时一样,夜半偶有外出,一两个时辰既回,并无异常。
石景熠道:“加派人手盯她一段时间看看。”
夜北领命自去安排。
石景熠与夜北在官道分别,独自暗忖:今日那女人不似平日一副令人呕吐的慈母做派,反而处处在敲打自己,难不成是今日里自己的厌烦表露得太过明显,令她凉了心,还是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而生起了疑心?
不管是哪一点,夜北总会查明。石景熠暗自咬牙,若是有了明显异常定然要快刀斩乱麻,若是她还不坏事儿,就都先忍下,等大局定了再和她秋后算账!
身后两马奔来,是阿玉阿瑶辞别了鬼仙娘娘,随他起行。
马鞭甩起,三匹骏马齐齐奔跑,离开了柳州城,驰向嘉陵关的方向。
天齐国小,由柳州行至嘉陵关,骑着马游山玩水,不出一月也必能到达。
石景熠带了阿玉阿瑶,沿着官道不紧不慢地晓行夜宿。
那阿玉阿瑶与石景熠初见,见他人才极是英俊倜傥,但听他称呼仙主娘娘母亲,是以虽然春心萌动,却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在出发前自觉换了宽大的黑色男装,还老老实实地戴了遮面锥帽,不敢有任何浪荡之举。
不想这位石爷确是比想象中平易近人,一路上与她们说笑攀谈,并无芥蒂。
如此过了七八日,二人便不复开始时对石景熠的惧怕尊重,而是各自都增添了点儿小心思。
这日清晨,阿瑶换了件粉蓝色的束身男装,由锥帽换了银色的遮面薄纱,看起来玲珑有致,俏丽动人。
阿玉见了,本想提点几分,但想到阿瑶这几日在石景熠面前讨乖卖巧的样子,就存了幸灾乐祸的心思,索性闭了嘴等着看笑话。
没想到石景熠看了以后大赞阿瑶姑娘今日看起来如何美丽,整日都目光灼灼地追逐着她的倩影。
阿瑶得意非常,与石景熠并肩策马,路过饭庄吃饭打尖儿也都亲亲密密和石爷坐在一起,还时不时地扯了石景熠衣带撒个娇,俨然一对热恋的小情侣。
这可把被冷落在后的阿玉嫉妒坏了,她平日里性子比阿瑶谨慎,遇到她认为没把握的事儿都是放任阿瑶先出头,阿瑶坏了事儿看笑话可以,好事儿要是阿瑶占了先儿,她能气得七窍生烟。
这一天她跟在后面就差咬碎了银牙,也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遍小贱货浪蹄子,偏生面子上还是保持着温温柔柔和和气气。
阿瑶本来是想收敛心性,顺顺利利完成鬼仙娘娘交待的任务。可那石景熠样貌极好,气质风流之态越过那日遇到的骑驴小哥儿,一路行来又言笑晏晏,把她撩拨得C思荡漾,镇日里想象着把他扑倒的画面,几近把持不住。
今日也是按捺不住了,总觉得石景熠不似对自己无意,试探一下果然是两情相悦,这一天过得那真是屁股插鸡翎,美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