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格林左侧膝盖一软,即刻朝岸上的绿草倒去,他知道是阿勒法所为:此时此地,唯有阿勒法的法力远在他之上;鹿背上的莫尔睁圆双眼,看着英雄领主如飞矢一般冲上湖岸,横剑挥向异教徒的脖颈。
单膝跪地的格林将刀插在草地上,试图反抗律师的法术,挣扎着想要起身招架,但已然太迟,英雄领主剑刃已至,他只能用手腕发力,翻转的刀锋掀起不少泥土和青草,竖在身前,硬生生凭借右臂的力量拦下金镶玉的斩击,清脆的响声令众人的目光交汇在刀与剑交错形成的十字中央。
没有人动身帮助英雄领主,他们只能看着二人交手,无能为力;究其原因,是因为格林趁着众人神经高度紧张,再度施法,让骑兵们和溪鹿一起静止在湖上,除了距离最近的莫尔尚有行动能力外,无人得以插手。这般一心多用已然超出了格林的极限,他的法术只在顷刻间有效,但胜负往往只在呼吸间即见分晓,格林明知自己必死,绝非必败。
如此,格林压制着一百五十匹溪鹿以及一百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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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精神状态良好的战士,还要顶着阿勒法的牵制,在丧失左半身知觉的情况下,单膝下跪与英雄领主拼杀;若论武艺,英雄领主自认不如异教徒,他知道律师法术的时效是有限的,必须尽快击伤对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因此,他选择了最为直接的进攻方式:戳刺。
英雄领主双手持剑,反复戳刺,每被格林弹反,他就借力改换方向,从另一侧再度发起进攻,格林只有右臂可动弹,单臂对双臂,居然得以扛过英雄领主暴风疾雨般的连击,近三十次防守无一失误,眼见英雄领主动作渐慢,格林抓住机会突破阿勒法的法术,右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蹬地前突,“大蚊”横挥一闪,在英雄领主的戳刺的过程中朝其腹部猛砍。
英雄领主大惊失色,他没料到这亡命之徒居然不打算接招自保,而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他收剑后跳一小步,千钧一发间,凭借这短短的距离闪过了格林的刀刃,但“大蚊”的刀尖还是划开了他的腹甲,沾上一滴鲜血,刀身即刻变色,好似发狂的郊狼开始张牙舞爪。
这躲闪令异教徒得以喘息,趁机站起,全力咆哮道,“*死!*”
这法术并不是朝着英雄领主发动的,它绕开了眼前全副武装的异血,冲着溪鹿背上的阿勒法狂啸而去;虽然格林收回施加在溪鹿群上的意志,对阿勒法抛出倾尽全力的法术杀招,可阿勒法毕竟是罕德拉的律师领主,他完全有能力承受这一击,只不过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惨叫一声,头痛欲裂,一时难以再度出手。
格林的放手一搏同样为他带来了剧烈的副作用:倾泻法力后的眩晕感如同击打在悬崖之上的巨浪,令异教徒难以掌握平衡,为了掩饰自己短暂的虚脱,他朝着英雄领主发起进攻,打算先声夺人。但对手也是老道至极,英雄领主看出格林是在虚张声势,凝神聚气,隐匿身形,连同金镶玉一起化为无形,格林此时有如双目失明,不知对方的动向,但身经百战的他绝不会乱了分寸、朝着面前乱刀劈砍,“大蚊”沾血,他用宝刀循着英雄领主的伤口而去,发现对方居然在快步后退,似乎是打算坐等自己耗尽力气。
英雄领主的计策确实明知,格林此时全凭意志强撑着作战,不出三百下心跳,异教徒就将失去战斗力。格林右手提刀,追杀向前,“哪里逃!”他索性闭上双眼,跳上湖面,仅凭意志感受敌人的步伐与肌肉运动。英雄领主倒退至溪鹿身旁,企图避其锋芒,进行绕桩式作战。
格林猜到敌人的打算,但他别无选择,只有迈步向前;如果再迟片刻,他透支的法力就不足以遏制溪鹿背上的众骑兵。因此,此时的格林只有一个念头:斩杀敌将,如果可以,顺便砍死那碍事的律师。但他偏偏忘记了一人:同为无名者的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