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阴森。”莫尔自言自语道,跟着卡米拉走向右侧的楼梯口。因为是战时修建的建筑,月堡内没有电梯,楼梯间狭小而密闭无窗,连最基本的储能灯都只安装了几盏,根本不足以照亮每一级台阶;第二层甚至更胜一筹,彻底没有照明的光源,前方漆黑一片,带头的阿勒法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其余三人,尴尬地问道,“有人带灯了吗?”
“我带了。”卡米拉在自己盔甲的腰带上按了一下,立即有光从她的面罩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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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莫尔有样学样地在腰上乱按一通,居然成功打开了头盔上的灯;两人于是走在了前排,带着阿勒法和卡尔探索这无光的楼层。
连接楼梯间的走道中到处摆放着储物柜和各种家具,从走道的尽头,四人进入了这一层的主厅,主厅内倒是没有储物柜,四下摆放的,除了铺着灰白桌布的餐桌和许多椅子外,就只有挂在墙壁上的大量画像,如此看来,这里似乎曾是一间餐厅;此处潮湿而阴冷,充斥着一股酸涩的发酵气味,也许有什么东西腐烂了,莫尔为这里的氛围感到浑身不自在,临时起意,在一张餐桌上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了满手的灰尘。
“看来这桌布原先是白色的,只不过太久没人擦拭了。”莫尔拍掉手上的灰,开始端详起墙壁上的画像。
阿勒法搓着下巴上的胡茬,在卡米拉的帮助下四处打量着,卡尔则站在了莫尔身旁,那些被莫尔掀起的灰尘呛得他不停咳嗽。
莫尔帮卡尔拍了拍后背,助他停止了咳嗽,“看哪,这些画像画的好像是同一个人。”他将光线对准画像,用右手指着依次看去,卡尔点点头,这些画中的主人公都是一位赤着上身的男子,他和那异血的卫兵一样,身上覆盖着鳞片,头发颜色黑中发红,长相算不上英俊,但身材相当健美,手臂和胸部的肌肉都棱角分明;有些画中,他在奋勇杀敌,敌人的形象都是异教徒,有些画中,他则穿着正装,出席各种庄重的场合,但唯独有一幅画,令莫尔长大了嘴巴,迟迟不能移开目光。他对着那幅画惊讶了许久,卡尔也意识到他对那画的反应,问道,“怎么了,莫尔?”说着,他好奇地盯着那画看,却看不出什么可圈可点之处,毕竟他不认识画中的地点。
莫尔结结巴巴地说出一个词,“大……大河兽?”
那画,某种意义上包含着大河兽;画中的男子穿着铠甲,站在一个拥挤的平台上,站在人群中,双眉颦蹙,凝重的眼神紧盯着不远处刻着黑色雕纹的玻璃封印;那人群当中有不少莫尔熟悉的面孔:青鸟、利布撒尔、唐纳德,甚至是戴维。
阿勒法被莫尔的话吸引过来,他饶有兴致地盯着画看了一会,说道,“没错,画中应该是青叶泗的封印;当初英雄领主也参与了封印仪式,不用多看了,这里的画都是他的自画像。”
“画得相当不错啊。”莫尔感叹,那些油画都栩栩如生,尤其是这一幅画,青鸟的萎靡、利布撒尔的威武、唐纳德的老而弥坚、戴维的优雅和狡猾,被那细腻的笔触体现的淋漓尽致。
律师点头表示赞同,“英雄领主不但武力高强,而且经历颇丰;我听说,他加入过至高乐团,当过亡命快递员,当过法师,甚至一度当过律师,可惜他是个无名者,没在罕德拉留下他的履历,不然我肯定比现在更加了解他。”
“那么,他是异血吗?”莫尔指着画问道。
“没错,他是爬虫异血。”阿勒法回答。
“他是第一位无面骑士,水镜最有名的无名者。”卡米拉加入了对话,包含敬意地讲道,“没人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起效力于水镜的,连资历最老的老兵也得管他叫前辈;我从入伍起就听说过他的威名,所有后来的无面骑士都由他亲自授勋,但他却连一个官方的称呼都没有,我们只能称呼他‘月堡领主’或者‘英雄领主’,有些人干脆称他为‘英雄’,但没人知道他的真名,甚至没人知道他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