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兽远比瘟疫先生要快,它没有径直追赶两只逃窜的怪物,而是用法术扭曲了自己的身形,来路不明的雾气开始在会场内弥散,一个深黑色的漩涡从大河兽脚旁升起,逐渐隐没在白雾之中,呈现出诡谲的灰色;那垂直的漩涡拉扯着正前方的空气,令两只奔逃中的瘟疫先生失去了动力,它们尖叫着,试图用手爪抓住舞台地板上的缝隙,但那阻力在大河兽面前微不足道,只一下心跳的时间,瘟疫先生连同它们撕下的地板一同飞向了漩涡,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嚎后,毛毛被当场撕碎,大河兽面前只剩下挣扎着的小小。
小小见自己同类的体液溅满舞台,当即陷入了狂暴,它忘记了生而有之的恐惧,扭动身躯扑向施法中的大河兽,但已经太迟了;大河兽的汲水术早已达到了功效,它吸干了会场内的雾气,身躯膨胀了整整一倍,连它那树根般笼在身躯表面的甲胄也随之变形,会场二层,无面骑士们陆续赶到,刚好见证了这一恐怖的景象。
大河兽,它变得高而干瘦,身形像一棵被闪电劈开的老树,没了人样,但从它身躯中央那紫色的光点和尚未变形的兽首头盔,众骑士还是认出了它的身份。
“都退后!”缓缓接近舞台的利布撒尔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摊开手掌,掌心朝向身后的下属们,“除了唐纳德,都不要乱动!”元帅没有被舞台中央大河兽的狰狞形态吓到,他一步步向下方走去,除了唐纳德,没人知道他的打算。
大河兽用那组织开裂的手臂和利爪撕扯着仅存的瘟疫先生,两只怪物分明实力悬殊,但却打得有来有回,这是因为大河兽根本没有将眼前那肮脏的流体生物当作对手,对它而言,这只不过是一场必胜的游戏。
小小疯狂挥舞着三只手爪,对着大河兽的躯干又抓又咬,但丝毫没有效果,那些鳞片般的甲胄阻挡了它的全部攻击,甚至没有留下刮痕。在对方的威压下,瘟疫先生慢慢恢复了清醒,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胜算,就企图再次逃跑。
实在不幸,大河兽明显不会让它得逞,它那颤动的兽首头盔扭动了三百六十度,发出一声轻笑;对它而言,那是轻笑,但对场内大多数的人来说,那根本是一阵足以震破耳膜的咆哮;大河兽消失,随即出现在瘟疫先生的正前方,那枯木般的爪子随意地一轮,最后的瘟疫先生便失去了一半的身体组织。
“痛!痛!痛!痛!痛痛!痛!”小小大叫着,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它想用自己的体液令大河兽染上瘟疫;这挣扎自然是徒劳,面对瘟疫先生口中喷涌出的褐色粘液,大河兽只是抖抖身体,像一只落水的郊狼将身躯上的粘液抖落,紧接着又是一爪,小小没来得及惨叫,就和它的同类团聚了。
在除掉两只瘟疫先生后,大河兽才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步步紧逼的元帅利布撒尔身上。
隔着半个会场,它似乎盯着元帅,元帅的眼神则藏在头盔下,没有透露出任何动摇的神色,这或许让大河兽感到非常好奇,它将前肢甩干净,再拨开身前那摊恶臭的液体,用两只鹿蹄般的后腿站起,它的脖颈拉长了许多,一对半透明、呈现蓝琥珀颜色的分叉尖角在它脑后迅速长出,随着那双角的出现,瘫在座位上、四肢乏力不能动弹的莫尔感到周身的空气变得异常干燥。
(阿勒法!我们只能这么干坐着吗?)他问身旁的律师;律师刚刚坐在了他旁边,对于这个问题,律师点了点头,“我也不想袖手旁观,但利布撒尔让我们不要乱动,元帅的话,我不想忤逆。”
(那你可以用意志,或者干脆用法术牵制那怪物啊!)莫尔举起了自己左手的勺子,尽管那奥斯汀银的勺子被各种各样的溶液浸泡过,却仍旧光亮如新,(我的左手就是被那怪物夺去的!它很可怕……)
“这还用你说?”阿勒法戴上了面罩,藏起他那展露着不快的嘴角,“那玩意可是屠过数城的怪物,它没有意志,律师法术对它全然无效,除了元素法术,没有什么能制服它。”在一阵急促的呼吸后,律师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们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全凭大河兽的脾气,它要是想干掉我们,这里早就没有活人了。有记载以来,和它对抗过的人只有两位活了下来,”律师的双手分别指向眼前和远端,指向眼前的莫尔和远端的利布撒尔,“一个是你,一个是利布撒尔,现在这两人都在此地,我亲爱的莫尔,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怎么?)
律师将手搭在双腿间,低下头,语气沮丧,没有了他那标志性的才气,“从今天起,中央很可能再也不存在和大河兽对抗过的活人了。”
听他如此说道,莫尔索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瘫坐着,静静注视那晃动着犄角、伺机待发的怪物;他早先遭遇大河兽时孤身一人,没有谁曾告诉过他大河兽的种种劣迹,但看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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