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有朋友的人啊。)再开口,冰商的语气变得与之前完全不同,似乎充斥着千愁万绪。
忧从中来,森纳问他,*怎么,你没有朋友吗?*
(呵,怎么会有?干我们这一行的,迟早会牵连亲朋,所以我从不和人深交。)
*那我呢?*
冰商此刻没有穿鞋,脚上只有一双毛线袜子,他刻意抖了抖脚,又拿拇指挠了挠左眼眶——那里原本戴着单片眼镜,现在却空无一物,(你,你是个例外。)他承认道。
*因为我救了你?*
(不,因为我们算是臭味相投。)
*哈哈,你还真是会讲话啊,那我很荣幸能和你狼狈为奸。*
冰商自顾自笑了。
两人在这种难得的信任中并肩坐了半小时,一言不发,却没有因此而尴尬。
直到他们听见远端的洗手间传来熟悉的悉索声音,才彼此搀扶着站起,充满希望地走向那异味顺着门缝汹涌而出的推拉门。
*好像不太对?*森纳走到门前,警告冰商,*来的不是一只,而是……三只?*
(不是你叫它们来的?)冰商问出口,才觉得这问题毫无意义。
*你站在我身后,另外两只恐怕不认得你。*说完,森纳拉开门,侧身进入,冰商紧随其后。
洗手间内照例无光,两人只能凭借丰富的经验听声辨位,很快就判断出,洗手间里确实有三只瘟疫先生,一只小的趴在地板上,另外两只都蛰伏在了天花板处,靠着最后方留有透气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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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墙壁,像蝙蝠一样倒挂着。
森纳本人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无奈之下,他只得铤而走险,抽出了自己的梅花刺,用法术给武器附上荧光,略微照亮这阴森的房间。
地板上,那只躯体只剩一半、浑身布满溃烂和病灶的瘟疫先生用三张布满黄牙的嘴讨好地笑着,三只手爪共同捧着一个黑色、裹满粘液的物件——正是冰商的储物帽!
“黑的,黑黑的,软的,软,这,这这,这。”它抽动着液状的身体,兴奋地叫嚷。
二人大喜过望,森纳伸手去接那帽子,万没想到,那趴在地板的怪物居然先他一步抽回了手。
“你这是做什么?”森纳惊愕地质问它。
瘟疫先生用一只抓走攥住黑帽,另外两只手爪对它大张着的嘴巴们指指点点,“吃,吃,吃,吃,吃。”它居然没有结巴,用流利的话语讨赏邀功。
“先把帽子给我,我再给你食物。”森纳诈它道,同时强硬地伸出了右手,左手将武器的尖端对准了这怪物头部的耳孔。
瘟疫先生没有屈服,坚定地叫着,“先吃,先吃,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