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律师看不见,莫尔还是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总统和国会我都懂,信使是什么玩意?凭什么能和总统比肩?)
莫尔听到律师小声笑了,看来是被他无知的话逗乐,阿勒法解释道,*大河兽出逃超过五日夜了,有关它的消息却仍未传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莫非是因为咆哮岛与世隔绝?)
*那只是部分原因,主要原因是,在中央,信息的重要性堪比军权和金融,谁掌握信息,谁就可以搬弄是非、玩弄虚实,信使就负责这一工作——传递信息;咆哮岛有将军,有军队,甚至有给养的经济系统,但偏偏没有信使,为的就是封闭消息。在信息闭锁这一点上,罕德拉就做不到:如果你在罕德拉买一件衣服,不出三下心跳,全中央的律师都会知道,有一个外号叫‘打了大河兽一拳’的男人被裁缝宰了近十五枚奥里希,哈哈,你明白了吗?*
莫尔尴尬地笑笑,但还是不敢相信:那件礼服真有那么便宜吗?
队伍前进了半小时,在犀鸟尾时抵达了蓝塔外的英雄纪念碑。
虽然被称为纪念碑,那纪念英雄的建筑其实是一堵纯黑环形围墙,高约三十五米,围绕着蓝色巨塔,其上刻满了白色的人名。让莫尔格外好奇的是,围墙上留了许多拱门作为出入口,每个拱门下都有一至五名打扮得好像彩妆小丑、穿着肥肥大大的衣裤的门卫,但没等他发问,律师就心有灵犀地解释道。
*看见那些弄臣了吗?他们是国会的一部分,与军队不同,他们负责维护治安、防止事故发生。*
(我明白,就好像我们世界的警察。)莫尔调侃道,(但为什么要穿这么滑稽的制服?警察难道不是一个需要时刻保持严肃的职业吗?)
律师开口,小声说道,“这个我知道:当初投票选制服时,大家都觉得自己的一票无关痛痒,索性投给了最滑稽、最不可能当选的制服,结果偏偏是这一套当选了。”
卡拉巴克也听到了律师开的玩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莫尔,你别信他的,哈哈,”卡拉巴克试图一本正经地解释,“事实上,那套服装是为了纪念旧王的亲卫;当初旧王遇刺,他的弄臣们与异教徒的军队死斗了六十五下心跳之久,居然将一只满编的‘王祸’精锐拦在了国会外,等来了援军,为了纪念那些弄臣,肩负着维护国会权威的众人选择穿上最滑稽的服装,做最严肃的工作。这其实是一种致敬,并没有阿勒法说的那么可笑。”
“没错,海因克劳斯的元帅果然博学。”
说话者是一位戴着红兜帽、顶着金色星星头饰的彩妆小丑,他人高马大,长相因那彩妆的存在而难以评价,他脸上抹着白色涂料作为粉底,戴着胶质的红鼻子,将嘴唇涂得红而厚,面颊两侧涂着蓝绿各一滴泪;小丑的人马也是相似的打扮,只是少了头顶的星星,他们远远站成一排,跨立着,拦住了咆哮守军的前路。
“巴拉波,好久不见,你是又欠揍了吗?”卡拉巴克立即变了口吻,前一刻还在夸奖弄臣的他,此刻却向一名弄臣恶语相向,“怎么?需不需要我为你松活松活筋骨?”
弄臣不甘示弱,回敬道,“正有此意。”
“温馨提示:我只负责把你拆开,绝不负责把你拼回去。”卡拉巴克将自己铁拳套下方的指节按的噼啪作响,莫尔站在他身后,看不到其眼神,急忙问律师,(怎么回事?那个弄臣是来找麻烦的吗?)
*唔……应该是私人恩怨吧,卡拉巴克隶属海因克劳斯,二人各为其主,为给祖国争光,打一架也不是没有可能。*律师语气严肃地解释,*没关系的,我听说这种事总会发生,只要不出人命,切磋一下无伤大雅。*
律师还未说完,弄臣便冲卡拉巴克竖起了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