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摩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老东西,你的毛病理应改改。”他没有埋怨莫尔,而是直指律师不得体的行为:在中央,渗入他人意志是宣战的前兆。
“年轻人藏不住话,居然责怪我这个前辈?真是没有教养。”
卡拉巴克无动于衷,尼摩却接受不了这般话语,“教养?你要是有常人一半的教养,现在的你就应该是人模人样的,而不是一只吃苍蝇的爬虫!”这话暗指律师是受诅咒变成的这般模样,但此人落得这种下场显然是咎由自取。
“够了!”律师一摆手,“你们真是替海因克劳斯丢尽了脸面!情敌结伴同行的事,我还是第一次见!”
听见“情敌”二字,莫尔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三米高的卡拉巴克单手揪住领口拎起律师,莫尔才明白,那情敌指的居然是卡拉巴克和尼摩。
“你真是目中无人到令人作呕的程度,我奉劝你管住自己的嘴巴,祸从口出,律师。”卡拉巴克压低嗓音说道;莫尔未能看清他的动作,只来得及看到那礼服的碎片飘落,一条断掉的小领带出现在办公桌上。
“你放手,今日之内滚出罕德拉,我就当此事从未发生。”律师居然不为所动,仍在大张旗鼓地嘲讽。
“好了,卡拉巴克,放开他,不至于为这路货色动怒。”尼摩坐回到椅子上,卡拉巴克松手,让律师跌落在椅背上,“我看你还没有那样的权柄,律师。”卡拉巴克拍拍手,说道。
律师发出鼻息,“呵,阿勒法不在,我即是罕德拉的首脑;你们惹恼了我,就休想雇到哪怕一名学徒,快滚,成事不足的家伙。”
三人无计可施,只能离开律师事务所。
“这下怎么办?”关于那“情敌”的话题,莫尔既不敢问,又不想问,只能怯生生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除了找阿勒法帮忙,别无他法,但阿勒法不知去向……”尼摩盯着路面说,卡拉巴克则沉默着。
他们沿路走向空港码头,尼摩叹了口气,“那老不死的没有能耐将我们赶出罕德拉,但我们也没法雇到他以下的律师了;事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
身旁的两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办法”指的是什么。
……
序号为194的文献:
212,星期四,第六十九个日夜,犀鸟时,圣安泽。
律师端起一碟奶油坚果慕斯,用叉子递一块入口,“呣呣呣,”他发出满意的咀嚼声,索洛蒙的信使看着他,露出欣慰的微笑,“不得不说,连我都觉得好吃——我可是最讨厌甜食的。”
信使是一名留着波浪金发的俊美青年,在那能令女子自惭形秽的容颜对照下,和他对话的律师则显得老气横秋:律师的头发乱糟糟,留着络腮胡须,下巴处散乱分布着胡茬,一条蓝紫色的布带系在他的眼前,让人无法通过眼神揣测他的思想;但律师似乎不受那眼罩的限制,仍吃着甜点,没有让一点奶油沾在脸上。
“我想,您这次亲自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结果只是跑到我这儿喘口气;嗨,我还特意备了许多饮料呢,您既然急着回去,不如带些走,反正都是为您预备的。”
律师摆手说道,“不必了,我不能占你的便宜;下次来罕德拉,我请你吃饭——‘溺亡水手’酒店新来了一名大厨,煮一种海鲜罗宋汤,据说非常好喝”
信使含笑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