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注意到他,跑动了两步,眨眼间便到了他面前;此人的头盔是密闭的,只有一条不算宽的缝隙留作眼孔,“当心,”有了先前的经历,他料定此人也是不归者的一员,只是盔甲和头盔有些别致罢了,“大河兽,它跑出来了。”他向此人展示自己断掉的左前臂,希望能让这赴死者回心转意。
卡拉巴克战意全无,他想起自己欠法老的人情,看着眼前已然残疾的莫尔,打消了与大河兽决一死战的念头,“莫尔,去西哨塔,找到金赤,告诉他,我不打算找死了。”
“好的,只是我不知你如何称呼……”
“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我啊,卡拉巴克。”战车领主的外形和声音暂时变回了受诅咒前的样子,难怪惊魂未定的莫尔没能认出。
“……好,我会的,你现在要做什么呢?”
“我去会会大河兽。快走,没有时间废话了。”
两人于是背道而驰,由于交谈时间太短,也因为他戴着那个密闭的白色头盔,卡拉巴克居然没有注意到:青叶泗就握在莫尔右手中。而莫尔则没有注意到,自己所跑向的方向,其实是南方。
……
由于盔甲的副作用,我的视野极其有限,只能看见正前方三分之一的世界,一旦奔跑起来,连那三分之一的视野也会变得模糊不堪,但好在脚下有路,只要沿着路跑,就不会迷失方向;既然以争取时间为目的,我就不能赤手空拳和那怪物打斗:我记得自己房间里有足够的长矛,只是房间在二层,不知大河兽肯不肯给我时间去取。
全速奔跑至主堡下,我跃向大门上方,借助惯性撞碎了墙壁,抓住拐弯处的墙角,顺势拐弯,只用一下心跳便来到了房间前;拉图维奥还站在房门外,看来他没收到取回青叶泗的命令,而不归者是被禁止执行撤退命令的,他因而继续待命于此。“拉图维奥,现在向西前进,路上你会遇见莫尔,护送他抵达西哨塔,并帮助他找到割喉者领主。”
“遵命,大人。”他跑向我撞出的墙洞,纵身跃出。
我低头走入房间,拨开碍事的装饰,从最靠后的武器架上抓起一把长矛,别在背后,又拎起若干把双手剑,插在腰间;最后,在投掷物预备完善后,我从储物柜底层取出两颗冷钢工业的纪念版爆破物:血雨松果,这小小的手榴弹本来有一打,那么多场战斗过去了,只有这两颗剩余了下来;“就这样吧。”我想,“看看大河兽什么时候能从暗处爬出来,能砸在那怪物脸上,也算是你们两个能得到的最好结局了。”
想到主堡必毁无疑,我便两拳凿穿身下的地板——反正再也用不着修缮它了,落往一层。
大河兽竟迟迟没有现身,说明和不归者的战斗起码拖慢了它前进的脚步,我倒是乐意它在地下多游荡一会。为了给那怪物一个惊喜,我决定站在大门外静候,在它冒出地面的那一刻掷出手雷,爆炸将摧毁整座咆哮堡,连同地上建筑和地基一同击垮,如果运气好,甚至能拖住它十几下心跳的时间;摧毁咆哮堡是一个惨痛的代价,但想到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一座堡垒又有何惜?
那怪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距离地面越近,它那噩梦般的喘气与低语声便越清晰。
但我没想到,那家伙不是掀翻地板跳出,而是好端端地推开一层仓库的门,叫唤着,抽搐着,捂着脸,沿着走廊走向正门。
我很乐意看你受苦,大河兽。
拉开三条保险栓,触发引信,我用左手丢出一颗松果,并将几只长矛握在右手;如果那怪物试图将手榴弹击回,我就投掷长矛,封住它的动作。
结果它并没做出任何动作,只是缓步前行着,松果被他的盔甲弹回,在地板上弹了两下,发出“嘶嘶”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