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在慢慢熄灭,莫尔踏上沙滩,向着主堡走去。主堡与各哨塔之间是茂密的树林,其间的小路崎岖而隐蔽,哨塔与哨塔间的路却宽阔而笔直。
“不好意思,莫尔大人,请容在下先行告辞,”拉图维奥跟他走了片刻,见他没有放自己离去的打算,就如此说道,“我是东哨塔的士兵,请允许我走直线回去。”他的眼睛流露出填满抱歉的笑意。
“噢,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也要去主堡,”莫尔此时已经十分疲惫,又加之他罹患胃病、长时间不进食所引发的胃痉挛,对拉图维奥的反感难以维持,他伸出左手,将一个硬纸袋递给不归者,“给,今天麻烦你了,这一袋给你当晚餐吧。”
拉图维奥接过纸袋,“明天在西哨塔见。”莫尔迈步便走。
“请等一下。”
莫尔稍有些恼火,“又怎么了?”他扭头看向后方。
夕阳下的拉图维奥拆开了自己手上的纸袋,从中取出两块包在油纸中的三文治,“您还没来得及拆开查看吧:您提着的袋子内是两瓶酒,一瓶白葡萄酒,一瓶乳清发酵酒。在下窃以为只喝饮料并不能充饥,请您带点食物回去。”
莫尔拆开纸袋,虽然不清楚他是如何判断的,但袋中之物果然如其所言,“啊,这,多亏了你啊,”莫尔今天头一次觉得拉图维奥是个可信赖的人,“你把这两瓶酒拿去吧,我不善饮酒。”莫尔接过三文治,将自己的袋子给了他。
“多谢,能为您效力是在下的荣幸。”说完,不归者接过纸袋,迎着落日走去。
序号为362的文献:
利布撒尔看着自己左手中小小的、脆弱的仿佛经不起他一握的十字,对上瓦达拉急切的目光,“并非我不信任你,瓦达拉,但这小饰品真的有用吗?”
瓦达拉当着众人的面破口大骂,“Xiaroulex!那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快把它放到搅拌器中央,它能把那恶魔关到永恒结束!”
没有多言,利布撒尔纵身一跃,跳上那高处的平台,水和蜡油交融的漩涡旁,他将四条金属软管接在十字的四端;最后一端接好时,他听见下方传来非人的咆哮。
当一切归于沉寂,利布撒尔要求在纪念碑底部加刻上一首诗,总统同意了。
那首诗如下:
斯维斯约德,远北荒芜地。
有石并云齐,横纵百余里。
欲令此岩碎,小鸟磨其喙。
飞鸟自东来,千年方一回。
日升复日落,鸟来鸟又去。
待到石终尽,永恒方一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