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悲伤难耐,遂用一只手掌掩住泪容。
“等她灵柩出宫那天,我站在街边,看它由人抬过整条街。我的眼泪流了出来,对着远去的灵柩,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她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姐姐,我当时说的都是气话!我心里根本不是那么想的!”月恒泛着泪光而笑。
云束不语,只将目光移向前方斑斓的山色。深秋过去,就是冬天了,这一年不知何时会下雪。宫里宫外该有人会备下羊肉汤吧?
云束道:“你不必自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日子总是要过的。”她取出些钱放在木桌上,起身道:“谢谢你的茶。我要走了。”
云束刚走几步,便被她叫住。月恒把一个油纸包裹放到她手中,道:“这是我相公亲手做的茶糕。你带回去尝尝。”
云束道:“多少钱,我付给你。”
“不用钱。”
“那,多谢了。再见。”
“再见。”
云束拿着茶糕进到寺里,看见汪氏立于院中,一脸不悦的神情。
汪氏见她来,道:“你去哪了?我不是让你等在这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云束道:“茶糕。”
汪氏冷哼了一声,往寺外走。云束跟在她身后,上了马车。
回程的路上,又像来时那般沉闷到极点。云束认为汪氏因为自己没听从她的话而恼怒,便寻思说一句话来调解气氛,遂道:“娘,你向主持求了什么签?”
汪氏又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云束别开眼,她才不疾不徐地说:“求子签。”
云束的脸蒸上一层热气,道:“那签文所解是?”
汪氏又哼了一声,道:“不过是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让人一头雾水。这种事,天也插不上,关键在于人。”
云束捏紧了手中的包裹。
待马车停稳,她们一前一后下了车,各自回屋了。
不知不觉,已到年末,宅内奴仆开始掸尘扫屋,着手购置年货。汪氏不管事了,便把管家诸多事项一应移交到云束手中。各色活动需采买的物具或应该从库房调用的东西,必须事先报备于她,经她应允,方可采取下一步行动。云束头一次照管这么多琐事,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多亏朱禾在一旁帮衬,才不至于出了差错。
陈均白从廿四日便不再上朝了,有他在家中,云束更显自在些。即便晨昏定省,汪氏也会看着儿子的面子,同她讲话,不至于时时冷脸。
云束习惯了,并不会太在意,陈均白瞧见了,便会提醒汪氏不要对她那么冷漠。其实,云束宁愿他不提醒她。自己每天见汪氏就固定的那几段时间,不说话也就捱过去了。可他这一番好意维护,若是惹得汪氏不快,以后他不在家,便没人能护得了她了。况且,汪氏对她不满意,不是陈均白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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