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看她就笑了。她尴尬地摸了摸绯红的脸,又添了一层颜色。
圣上道:“先把醒酒汤喝了。”集欢将杯盏中的汤水一饮而尽,又巾帕擦了擦嘴,道:“圣上是为妾备了车轿吗?”
圣上笑道:“席上你醉的晕晕乎乎的,我可不认为你能走到琼华轩。”
集欢顺下眼道:“可车轿只有正二品九嫔以上的妃嫔才可乘,妾没有姿格乘坐。”
圣上道:“那不过是前人列下的陈规,何必拘泥?一顶轿子罢了,活人作什么给它束缚住了?”
集欢眉目舒展,笑意浮现在眼角眉梢:“圣上找我来干什么?”
圣上道:“我有东西给你看。进来吧”几个内侍手捧着红漆承盘入了厅。每个承盘上都放置一个物件,分别是一个珍珠流苏冠,一对流云百福青玉佩,一个钧窑红釉瓷、一个白玉镂雕玫瑰花薰。
集欢问:“这些都是给我的?”圣上微笑着点头。集欢将沉重的珍珠流苏冠戴在头上。圣上笑道:“很好看,很配你今天的衣服。”
集欢欢喜道:“真的吗?这套水蓝色的齐腰端裙是我特意让尚服局做的,可宫里的女子从来不穿齐腰襦裙,更不会把它作礼服穿。”
圣上道:“你穿了后就有了。”
集欢将手移动另一个承盘上,上面赫然放着一对流云百福青云佩,便道:“看到玉佩,我便想起一件事。”
圣上问:“什么事?”
集欢道:“几年前,那时我还在仙韶坊。本来我可以在靖荣长公主的婚仪上献舞,教习把青玉环佩都发给我了,可恨一个舞伎平素就与我有仇,她故意丢了我的玉佩让我找。我就边哭过去找玉佩。”
圣上愣了愣,道:“你没被禁卫军抓到吗?”
集欢有些丧气地说:“差点。不过我躲的快。”她自知失言,看了圣上一眼,见他并无愠色,才放不心。
圣上问:“后来呢?”
集欢道:“有人拾到了玉佩交给了尚服。尚服把玉佩送到了乐坊,可我也因为玉佩保管不当,不能参加长公主婚仪排演。”
圣上道:“你恨丢你玉佩的舞?”
集欢道:“恨。”
圣上看着她,道:“那个拾玉佩的人你恨吗?”
集欢道:“拾玉佩的人?我还真没想过。当时只顾着难过了。现在的话,我只恨陷害我的那个人,要不是她,我就能参加长公主婚仪,能早一点见到圣上了。”
圣上听了她稚气的话,哑笑一声。集欢较真道:“圣上不信吗?遇到圣上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让我的人生有了意义。”
圣上笑道:“你还那么小,哪知道什么幸事和有意义?”
见他不相信自己的话,集欢平添了一桩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