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一个幽冥之处,但是还可再回阳间。”见张玉良还要过度使用他的预言功能,他摆摆手,“我累了,你也回去吧,我要云游去了,我们有缘还会再见。”在张玉良的回神之间,便只看到夜的微光中影影绰绰的香樟树了。
王吟瑜的失踪让赵玉颜跌落进痛苦的深渊。她在心里一直拒绝承认失踪与死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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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存在任何的联系,她在心里一直期盼着王吟瑜能平安无事地归来,就如同没有出走一样。小时候,她与母亲最为亲近,尽管她也爱着父亲,但那时,赵淮南忙于公司事务,没有时间陪她,陪伴她最多的还是王吟瑜。那时的一家人真是快乐,快乐就像四季的花开,每个季节、每一天都有,当然,不快乐的时光也有,不过就像风中的柳絮,一吹即散,难觅踪迹。在他们租住的房子里,当月光照上阳台的时候,尤以暮春的月与初秋的月为佳,爸爸和妈妈便会轮流给她讲童话故事,《海的女儿》、《柳树下的梦》、《白雪公主》、《小红帽》等等,这些童话故事他们翻来覆去讲了好些年,但有时他们还是记得不那么清楚,便开始胡乱地改编——结果海的女儿和七个小矮人依靠黑森林里的蘑菇魔法战胜了大灰狼,她于睡意深沉间,也不去纠正他们,任由他们胡编乱造,就这样,她沉睡在幸福的海洋,直到时间慢慢地把她的快乐收走。
那时的王吟瑜是一个快乐的女人,一个不知忧愁的女人,一个把丈夫与孩子放在圆心并不知疲倦围绕着圆心旋转的女人。每天下班后,系上围裙,哼唱着欢快的调子埋锅做饭,赵玉颜从未见她露出愁容,仿佛那是怨妇的专属品,与她是不相干的。直到后来,她发现了赵淮南的移情别恋,她起初还不相信,但一个女人的敏感天性还是告诉她,他的衬衣上沾染了另一个女人的香味。她高傲的性格不允许她与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争夺丈夫,但那个女人的香味固执而恒久地出现在他的衬衣上,她又不能坐视不管,而且,那香味几乎没有变化,很显然,那是属于他情人的,而不是沾花惹草、一夜风流的偶然所得。自此,愁容的阴霾笼上了她的脸,她的脸上再也没有闪烁过快乐的光芒,她也变得脾气暴躁、性格执拗,仿佛不是在惩罚丈夫,而是在惩罚自己的红颜薄命。
被孤独无助与忧愁萦怀所控制,赵玉颜给张玉良打电话,说陈向东也在,要他马上过来陪他们喝杯酒。
张玉良正在陪张楚月在动物园玩,沈家秀也在。本来沈家秀是有破镜重圆计划的,但自她与王一刀谈起恋爱后,这个计划就束之高阁了。王一刀比较有钱,对她也比较慷慨大方,她向往已久的“香妃”牌套裙,他一下子就给她买了两套,也就是在那刹那,她的心里涌起一股甜蜜的暖流。王一刀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大男子主义,有次,她烧了一条河鱼,王一刀喝了一口汤后,“不是要你不要放那么多酱油的吗?”说完,把碗一搁,去睡觉了,害得她委屈得落了半宿的泪,尽管第二天,他便给她买了一枚五克拉的大钻戒,把她从委屈的深潭拉上岸,但那晚的事情还是让她心有余悸。她也不能确定,她与王一刀这段感情该走向何方,她再次失去了对生活的把握。
既然与王一刀的爱情之路前景不明,沈家秀寻思不能把张玉良这条回头路给堵死了,而且,张玉良新交往的那个女子,人又漂亮,家境也好,这样,在外人看来,是她把张玉良抛弃了,还是张玉良把她抛弃了,已经混淆不清了。反正,她是不想让张玉良轻易得到那个女子,说她嫉妒也好,说她对张玉良余情未了也罢。
“哟,我当是谁呢,就是上次那个富家女吧。”
“是的。”张玉良冷冷地说,“她家里出事了,我要去安慰一下。”
“出什么事啦?要你一个陌路人去安慰?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要陪楚月到动物园玩的吗?我们可是才来不久呀。”
“她是我的朋友,不是你所说的陌路人。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你是没有必要向我解释,嫌贫爱富之心嘛,人皆有之,你要追求富家女,我也可以理解。”
“尽管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但你还是一点也不了解我。”
“说我不了解你,那么,你了解我吗?”